接下来,整个一月份,围墙外面都没什么流民过来。
季明,金少阳,二锅头,狗娃子四人在附近村落打探情况。
宋月华跟段一刀除了挖沟,也会找找别的水源,零零散散地一个多月,沟挖了一大半,水源却是再也没有找到过。
这天,段一刀去到溪南村那边打听打听情况,宋月华自己一个人挖沟,刚回来,就被叫去周家。
季明,张如山,周大富,周二贵,都在客堂等着她。
据季明跟金少阳所说,几人去了远一些的地方,那里的村子十有九空,逃的逃了,当了流民的,有的被杀死,有的被饿死。
从去年下半年开始,不少地方水源断了,旱了两年,百姓已经不抱希望了,纷纷都往南逃。
现在能扛住的,除了几个有深井的村子,剩下的只有像溪南村那种造了水窖的。
县城大门还是不准进,他们也不确定如今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周大富面色凝重,“近来外面的流民算是彻底消停了,估计留下来的人也撑不了太久。”
“现在想想,我们一整个村子的人还能好好活着,实在叫人难以置信。”周二贵在一旁感慨道。
季明猜测道,“听城门守卫说,现在县城的出入都被禁止了,想来里面应该有所应对。”
“要是一直放任不管,县城里面的人不是饿死也会互相残杀,若是叫上面的人知道,燕县令的好日子也当到头了。”宋月华道。
张如山一直听着几人说话,他突然开口道,“前几个月跑来闹事的流民,多半是妇孺,男人去了哪里?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宋月华问道,“那是发生了什么吗?”
“不知道,”张如山道,“单单揣摩这一点,还是很蹊跷的。”
没什么依据,张如山无法揣测更多。
众人讨论了许久,也没讨论个所以然出来。
当天晚上,韦大在外头打水,宋月华在灶房里面煮米粥,突然,段一刀急忙推门进来,面色看上去很不好。
“怎么啦?”宋月华也紧张了起来。
“姑娘,出大事了!”
两人来到学堂的书房,段一刀才继续道,“我朝边关失守,连失了七城,估计不日少将军就要退守到咱们这里来了,如果连咱们这里也失守,等到漠国人进来,怕是无法保全整村人。”
宋月华额头上冷汗直流,干旱还没过去,又要迎来战乱……
“你怎么知道的?”宋月华稍微理了下头绪,才问道,“是谢锋吗?”
段一刀轻嗯了一下问道,“姑娘,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她能怎么办,单单是护住自己的村子,她就费尽全力,漠国人打过来,她难道还能有什么退敌的良策吗!
宋月华问道,“这里不过是个小村庄,就算打进来了,我们这种平头百姓也对他们造不成什么威胁……”
“姑娘,咱们村子现在从外头看来,可不普通。”段一刀无奈道。
建了围墙跟高塔,简直就像写着此地无银三百两一样招人眼。
但要是为了表现出无害的模样,把盔甲给卸了,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的手上,那才是笑话。
宋月华用力抓着头发道,“要不,咱们去不归山躲着吧,我实在受不了了。”
“别说丧气话了,”段一刀拍了拍宋月华的脑袋道,“你肯躲起来,周里正那个性子哪里会跟你一起躲起来。”
柳雪白书且不说,周里正是真的难。
宋月华抬起头问道,“溪南村那边是怎么打算的?”
“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段一刀道,“我问了谢三,那小子就只说了这一句话。”
宋月华,“……”
她做的陷阱也好,围墙也罢,原意只想着把乱民拦住,结果后面挡了一波邪教,又抵御了徐云那一伙匪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