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小孔阳,风万霖虽不了解她过往如何,但就猜想,必是父母自幼教诲,外人面前知道轻重,如此他说得简单,可先前替她出手报仇,对小孔阳来说已是天大的恩惠。
眼下她拜师玄门,有了些手段自然要亲自动手,虽然代价不小,但眼前希望,能手刃仇敌已是奢求,风万霖又答应她不被旁人打扰,这恩惠不用多说,何须还要如此贵重。
可风万霖满不在乎,此物是老友相送,所谓情谊不在身外,故彼此有缘,亦不必在乎那许多琐碎。
眼下心境如此,与小孔阳有缘愿意帮助,她天生道体,有两界虚洗精伐髓灵体凝练,将阳寿填补造化修全,将来自天纵非凡。
说起来,对于小孔阳,风万霖本意打算收徒,可想到青离宫更为合适才忍痛割爱,这事总觉得有些遗憾,眼下将两界虚相赠也算心意,没有恩惠一说,只单纯觉得二者契合。
“不用多说,小丫头并非迂腐,收着就是,你道体觉醒,此物算锦上添花,不必在乎。”风万霖笑道。
言下之意,他东西送出岂能收回,而且小孔阳本身福泽,也算是造化一场,至于那许多俗事俗礼,不提也罢。
反之小孔阳虽然年幼,但如风万霖所言,她并非迂腐之人,相反,自幼便常破俗礼,因此也没少受他父亲严辞责罚,只是她心性如此,这一点也不曾改变。
至于眼下,她历经大变道体就醒,心境不同可心性依旧,此行回来报仇,必然不在乎所谓俗事,因此风万霖说完,小孔阳也不再推脱:“大哥哥有话,孔阳再不多说,只是这东西如何使用?”
风万霖一笑,当即解释:“此物名为两界虚,只吞下即刻。”
小孔阳点了点头,其他也并不多问,对风万霖说不上的信任,大难不死,她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正是风万霖,那感觉如梦似真,说不清,道不明,似亲人又胜似亲人。
没有多想,她直接服下,两界虚入口即化,顷刻间,自灵魂深处一阵舒畅,那感觉太过猛然,险些将她冲击的身形不稳。
风万霖眼疾手快,袖袍处一股无形劲力将她托住,随后慢慢下坠,直到小孔阳盘膝坐下,便在其身旁笼罩一层至高的真元,令小孔阳放下戒备,整个心神沉入吸收。
三千年圣物可谓无上,小孔阳肉体凡胎,没有任何修为,两界虚毕竟是圣物,没有高人相助难以消化,只是风万霖并不担忧,他明白,如此机缘对天生道体,是历练,亦是淬炼,如拔苗助长反受其害。
至于小孔阳何时醒来,风万霖亦不担心,青离宫众人守在暗处,他风万霖也不允许有旁人打扰,此间更不可有人离去,尤其妖僧普渡,罪魁祸首必留到最后,待小孔阳醒来再行定夺。
只是如此情形,寂灭禅师似乎不应:“风堡主,老衲可要动手了?”
其实寂灭禅师也拿不准主意,说白了,风万霖名声太盛,不到万不得已,他实在不愿动手过招,输赢倒还两说,尤其眼下,这般棘手也不好处理。
而且风万霖修为高绝,虽然境界不至,但生死搏杀少有敌手,故寂灭禅师没有把握,毕竟修为高低未必能决定胜负,而风万霖手中寒枪,本命神兵却远超九天之列,甚至有传言,那雪夜飞鹰枪已达上古神兵,这还不算,风万霖此人一但动手,可不管许多顾忌,完全不看你修为实力,也不看是哪家宗门,就算帝苑,就算皇族,非人皇者皆可杀之。
寂灭禅师有所顾忌,眼神犹豫着似在抉择,风万霖却不为所动,寂灭禅师只要不动,他也就乐得轻松,双方都不出手,彼此也少了计较。
可话又说回,一但动手,风万霖态度果决,寂灭禅师也难以应付,一旁殷无寿手持帝剑,此二人在旁,要带走普渡,不生死抛诸恐难脱身,这还只是推测,真到那步,恐怕不出些特殊的手段,难以在局面中找到破解。
只是事已至此,寂灭禅师不可再拖,他明白利害,普渡本是帝苑缉拿,殷无寿师出有名,哪怕下手无情也无可厚非,何况殷无寿出身帝苑,绝不会因为普渡或是佛宗一脉,转而取得罪余下两家。
那青离宫不用多说,长生大帝的关门弟子,单就这身份二字,谁愿意因此得罪,另一头皇家贵胄,此事关乎当初,莫说玄门,就是当今人皇,当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其中利害,寂灭禅师还分得清楚。
再者风万霖就在眼前,他态度如何决定一切,想要他松口难比登天,虽然他不谙世俗,可师从春秋大帝,旁的不说,那骆红尘骆老爷子横行无忌,风万霖学得最多。
如此,就算佛宗掌教当面,风万霖也敢生死两判,可他敢如此,偏偏你却多有顾忌,不敢真下杀手,毕竟风万霖真有什么,此间事不用青离宫如何,那春秋大帝以及苍云大帝,恐怕直接便跳出问罪。
这两位可不好得罪,骆红尘不顾身份,向来不在乎俗事如何,只要开罪,哪管你许多规矩,说不定针对佛宗,就算寻常弟子也难逃问罪,而且另一位苍云大帝一但出手,整个佛宗难挡,旁人不可求情,因此寂灭禅师左右犹豫,进不是退不是,看风万霖更是头疼。
而风万霖却毫不顾忌,他忠人之事,答应了不会改变,亦尽力去做,何况小孔阳身世凄苦,没有青离宫,没有天生道体,风万霖依旧会舍命相助,哪怕得罪的整个佛宗,对风万霖而言,无所顾忌,也就不用顾忌。
“哦?大师如等得着急,风某不才,倒也无妨。”风万霖淡淡说道。
此一言先是反问又给出答案,你寂灭禅师又待如何,你四大神僧又能怎样,哪怕加上妖僧普渡,甚至你整个佛宗,在他风万霖眼里也不算什么,只是碍于小孔阳的约定,不好替她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