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纯这两日一直沉浸在空欢喜的情绪里,以为终于有了眉目的事情每想到竟是一场“误会”,她可不愿管那青莲到底有没有把赵与莒拐到手,她只想着这云湖师叔祖到底去哪了,自己的感觉应该没有错,怎么就……
灵芝看着姑娘一天只知道发呆和叹气,无奈缘子姑娘又去送蝶漪姑娘了,不知找谁开解,突然灵光一闪“姑娘,祁国公今日好像回临安……”
“是吗?”静纯回过神来,“可不,官家交代的事应该也办完了,走,去他府上……”
“好”灵芝很雀跃,姑娘终于又恢复往日神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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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贵和回来了吗?”还没到门口,静纯就问门口的守卫,守卫不用回头就知道肯定是宋姑娘,连声音都不用分辨,因为敢这么称呼公爷的人只有她了。
“回姑娘,公爷先去宫里复命了,应该要过一会才能回来。”
“好,我在梨亭等他。”静纯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公爷这么快就回来了?”府中有一女子在说话,静纯听到这声音就很是厌恶
“是静纯姑娘来了,在亭中等侯公爷呢。”
“哦,这样啊……”任谁都听得出她的失落
素晓就这样站在离亭子不近不远的地方,去打个招呼又不想,就这样走了也不好,犹豫之际灵芝出现了,“素晓姑娘,我们姑娘邀您亭中叙话。”
素晓知道哪里有什么话好叙,不过又是一番挤兑罢了,不过公爷也快回来了,她应该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随即摆出一副笑脸,看向静纯略施一礼:“静纯姑娘。”
“哎,不用……”静纯忙摆摆手,“我随性惯了,不用给我行礼,坐吧。”
“谢姑娘。”素晓说完便找了边上的石凳坐下
“刚才听你好像见贵和心切,怎么,是最近新练了什么曲子吗?不知我是否有幸能先听听?”
“并未有新的曲子。”
“你是乐姬,没有新的曲子为何这么心切要见他?难道有什么别的名堂?”静纯一挑眉,倒想看看这素晓怎么回答
“府内上下无人不惦念公爷,听说此次公爷在台州治兵有方,外修海事,内平雁荡,府中众人都急着想祝贺公爷,素晓也是此意。”
静纯看着素晓说话温文尔雅,有理有据,若自己是个男子估计也会喜欢这样的女子吧,乖巧懂事,又懂情趣风雅,但是谁让自己是个女人呢,见了这样的女人,心中只有嫉妒的份!“是吗?我看他那几个侍妾也没像你一样急着谄媚!”
静纯的话说出来醋意甚浓,素晓早有领教,她当然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免不了这一遭毒舌。但素晓知道静纯的弱点,她觉得自己可以适当反击了,“素晓怎能和几位美人相比,公爷回来自然会每房都去照拂,可素晓只是一介奴婢,哪能也渴求公爷的怜爱呢,只能等什么时候公爷想起素晓招来一见罢了,素晓想及时恭喜公爷自然要早做准备……”
“够了!”静纯听到什么照拂、怜爱之词就很是恼火,她一直都在麻痹自己这府上没有女主人就等于没有别的女人,可是这素晓偏偏要触她的霉头。
素晓见自己的目的达到也无心恋战,“刚才静纯姑娘提点的是,素晓就这么空手去恭贺公爷自然不妥,现在就回房研究新的曲子为公爷凯旋助兴!”
还没等静纯缓过劲来,素晓便施了一礼离开。灵芝没有想到这素晓竟会反击,她家小姐和别人打嘴架还没怎么输过呢。
“姑娘,祁国公府里的那几位您又不是不知道,您从来也没为此生过气啊。”
“她是故意气我!”静纯几乎在咆哮,“她知道我在乎什么,故意拿这事来激我!”
“姑娘既然知道为何还如此生气?这素晓现在还不是祁国公的侍妾呢,您又为何?”
“你永远都不能低估女人的嫉妒心,”静纯还是落寞,“从前那几位都是那些官员硬塞进他府中的,他若不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力量也懒得与她们周旋,这些我都清楚,因为我知道他心里一直都爱慕缘子,不肯给别人一丝空间。可是如今,缘子和与莒都已经这样了,他却一直都没有行动,说明他心里应该放下了。反而这素晓,是他主动收进府里的,而且更是因为都到如今他仍没有收了她,可见她在他心里地位更是不一般……”
灵芝看着静纯的眉头越皱越紧,十分心疼,“姑娘,其实祁国公可能就是当她是个乐姬呢,反倒是您多虑了……”
“但愿吧。”静纯单手扶额,好像很是苦恼
“你来了。”这声音有点冷
静纯抬起头,看到贵和有些反常,每次和她说话都是兴高采烈的,今日是怎么了?“我听说你这次表现的很好,怎么一副苦瓜脸?官家难道没赏赐你吗?”
“自然是赏赐了。”贵和还是冷冰冰的回答,随后走向书房
静纯跟在身后,求助似的看向赤羽,赤羽摇了摇头表示很无奈,自己也不知道。贵和踏进书房,好像这事连赤羽都不想让知道一样,跟赤羽和灵芝说:“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吧……”二人识趣退下
静纯此刻更觉新奇,贵和这是出了什么丢人的事吗,竟然连赤羽都不让知道,心内没刚才那么紧张,反而有些想笑,窃喜的应该还有这事他只让自己一人知道吧。
“官家对我大加赞赏,也给了许多封赏,还说让我回来休息几日再去上朝。”贵和踱步来到书房的地图前
静纯也跟了过去,“这不挺好的吗?你为何还不开心?”
贵和猛地回头:“你知道中贵人同我说什么吗?他说官家本想封我为祁王,旨意都拟好了,但史弥远说我太年轻,过早封王不够成熟稳重!硬是让官家改了心意!可恨!”
静纯听了也很生气,这不又是煮熟了的鸭子飞了吗,一边安慰一边试图转移话题,“可官家已经有了这个心意,封王也是早晚的事,你何必计较这一时,反而是中贵人,明明知道是空欢喜,还非要告于你听……”
“这不是早或晚的事,你也别埋怨中贵人和我说这些,他这是在提醒我要提防着,史弥远这个人已经多次和官家进言说我冒进,上次的刺杀十有八九也是他搞的鬼!真不知他这么压制我想干什么,自己造反吗?!”
静纯听完愣住了,原来是史丞相,而且竟然已经针锋相对到这个地步了……
贵和再一回头,指着地图上的最南端的一个小岛对静纯说:“此琼崖州也,他日必置史弥远于此地!”
静纯看着贵和确实气得要发疯了,看他走回书案边又在写着什么,静纯想了想道:“你要沉住气,贵和告诉你这些说不定官家都知道呢,可能就是想看你的表现,看你是不是十分愤慨?”
贵和听到此话,笔停了下来,“你接着说……”
“如果你很是气愤,在朝堂上也去针对史弥远,是不是就代表你真的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可以封王了?所以你现在不能焦躁,更要沉稳,表现自己并不急功近利,以示谦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