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路当然不会傻傻地相信她的话。
当他走出品香榭就戴上了一个隔绝神识探查的斗篷,小心翼翼地回到了客栈。
虽然她较为相信花月,可小心驶得万年船,一到了客栈,便放出了阵法,他的内心却极不平静。
一方面,他所想要的目的似乎已经达成,虽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一个什么组织,直觉告诉他,这个神秘组织应该就是他要探查的,自己只要耐心等候即可。
另一方面,千年银花的价值远远超过他的估计,这一点是他从来没有想到始料不及的意外,如果没有组织的承诺,他唯有立即赶往梦幻宗在血战城的驻地,验明正身,才能躲过无数人的追剿。
最后,他如同看一件稀世珍宝,目不转睛的盯着置于桌上的那枚银光闪烁的灵符,单是符上如同游鱼般时时穿梭的银色丝线就令他痴迷不已,让他目眩神迷。
在《六符册》上,他见识了相当多的符篆,如这样一枚涉及时间空间的符篆,是第一次见到,他简直是太爱了,爱不释手。
定要细心钻研,用心研究。
他开始从上到下从左往右感悟这枚银符。
品香榭中,灿花花月凭窗而望,灿花的玉容上带着些许的遗憾和淡淡的愁绪。
见灿花心情如此低落,花月感叹道:“妹妹不必这样,其实妹妹比我更清楚,此人的确已超过百岁之龄,虽有一定的实力,却是癞蛤蟆吃天鹅肉,想疯了。我看以此人的资质,最多止步金丹就是极限。”
“况且,我看在妹妹你的面下,发动了组织许久未曾动用的天机令,只要天机上人开口,他就能够洗去嫌疑,再说,我也没有用问心镜去试探他的心魔,不过,不管此人有着怎么样的来历,有银符在身,除非他陨落,否则,无论如何都会为我们至少完成一件事,才会还他自由。”
灿花露出一丝勉强的微笑:“陈道友算是我出世以来唯一心动之人,感谢姐姐为了我的这点小心思的所做所为,不知怎么的,还请姐姐照拂此人一下吧,妹妹有些累了,姐姐勿需再劝,天意如此,妹妹明白,姐姐请回吧?”
王路的出现,让她平静的心湖有了一丝涟漪。
她从来没有在任何人身上有过那样的心动,虽然短暂,却如一道流星,在她的心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花月不知道的,恰恰和他所说相反,陈永的真实面容早就在她的“雾里看花”瞳术下无所遁形,完全不是他言语中的一百多岁,而最多三十出头,这个年龄此般修为,虽多也少,还有,即便他不是一个很英俊的男子,但他的沉稳和真挚从未在他人身上见过。
确如花月所言,既然你不愿,只可惜了这一段的相遇。
她叹了一口气,她知道,可能一生中,再也不会弹奏《平原夕调》了。
她的烟灵根乃是罕见至极的异灵根,为了自身的前途和品香派的发展与壮大,宗门并没有传授她品香一派的功法,而是给她另寻了师尊。
见到灿花心绪不宁的忧愁样儿,花月忍不住地轻叹。
原以为利用灿花的容貌和资质让陈永倾倒,却没想到,弄巧成拙。
不过也顺利拉拢了一名气运逆天的银花之主,算是相互抵消吧。
她只能感叹世事无常,因果无形。
离开了品香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