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的准备是一人四马,从青陕甘三地征发辅兵四万运送粮草辎重,这里面火器营的火药也需要这支辅兵运送。
大军也该带着应急的粮草,分别是大饼和肉干,各自检查战马后准备出发。
海棠和费扬古征战,考虑到去年没人代替费扬古镇守,今年海棠听从康熙的命令,从甘肃调甘肃总兵,有“河西四汉将”称号的孙思克来镇守青海。
孙思克是在平三藩的时候名声大噪,他年轻的时候跟着孙承畴成了降将,算算一晃过去好多年了,皇太极和他儿子福临都没了,如今康熙已经人到中年,孙思克也成了一员老将。
海棠把青海的军政跟他交代一番,带人誓师出发。
同一时间东路军也从盛京出发,汇合蒙古漠南蒙古的骑兵一起往约定地方前进。
康熙留太子在京城坐镇,同时安排粮草押运,押运粮草的人是明珠!
太子送康熙出征,拉着康熙坐骑说:“都是儿子无能,儿子要是有用,哪里会让您御驾亲征。”说着哭起来。
康熙听了这话心里五味杂陈,他期盼着太子能扛起重担,又担心他扛起了重担,耳听着战鼓阵阵,列队的八旗呼声震天,他赶紧收起思绪,说到:“不可这么想,把眼泪擦了,你看好家。”
太子赶紧擦了眼泪,留守的宗室诸王拉开太子,对着康熙说:“皇上旗开得胜”!接着是八旗三呼万岁的声浪一阵接着一阵。
几l位皇子身披铠甲跟随出发,大军逶迤着进入了草原。
草原上两方的细作斥候满草原乱窜,海棠在行军的时候就听到了消息,说噶尔丹已经从科布多出发,斥候回报,说是噶尔丹带了三万人,这三万人里面暂时没有发现罗斯人。
往前又走了几l天,这次得到新消息:刚开始噶尔丹手里有三万人,可是这些人还有一些女人和孩子,如今策妄阿拉布坦给了一部分青壮把这些女人孩子换下来了。
海棠没放在心上,带着大军接着往前走。西路军的距离远而且道路难走,渐渐的和辅兵拉开了距离。海棠让所有人把粮食火药兵器带上,毕竟一人四马,分出一匹马带干粮是足够的。大军甩开辅兵尽快赶路,骑兵能做到快速移动,但是火器营的红衣大将军很难运输。
海棠急的想了各种办法,每天赶路就对着鄂伦岱指指点点,让他看看火器营倚仗的红衣大将军是个什么样的累赘!
鄂伦岱也急的冒火,但是没办法,这会只能紧赶慢赶的赶路,要是慢了真的来不及赶到指定的地方会师。
克鲁伦河两岸是喀尔喀部的土地,噶尔丹一直想吞并了喀尔喀部,而他已经占领了河北岸,康熙判定他要在今年开春之后河水解冻了就要渡河南下。鉴于噶尔丹去年被重伤,他现在重伤未愈,进攻的时间会推后,但是不会晚于秋季,于是急忙带人在春夏交接的时节赶到了克鲁伦河南岸。
河北岸驻守的是噶尔丹的侄儿丹济拉,他是噶尔丹弟弟温春的儿子,噶尔丹很信任丹
济拉,在临行前告诉侄儿不要怕,上次大战康熙御驾亲征号称十万人,才有五万而已,这次也是如此,南人最喜欢说大话,四五万人远远不是准噶尔部勇士的对手。而且还有六万罗斯火器兵相助,到时候救兵来到,绝对杀的对方如砍瓜切菜。
丹济拉也就信了这话,然而此时他的心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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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两军隔着一条河对峙!
东路军来的很及时,然而西路军还没影子。
八旗大营沿着河水扎下营帐,一座连着一座,对面的丹济拉看着十分揪心,这人数不少,不是区区两三万人。而且中间有龙旗,四周的将旗比龙旗矮了很多,这是康熙御驾亲征的标志。其他的噶尔丹的部将犯嘀咕,纷纷私下里讨论是不是恩赫阿木古朗汗来了,而且对方的人数接近六万人了,这在人数上是噶尔丹手中人数的两倍了。
丹济拉不得不出面说:“恩赫阿木古朗汗才不会来,他们大人物都是躲在大城里,南边的贵人连马都不会骑了,这肯定是骗咱们的。”
这话说了大家都信了,恩赫阿木古朗汗那真的是大人物,不会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来的,这里有什么?全是草,没有香软的美人也没有辛辣的美酒,这里留不住贵人的。
在两军对峙的时候,六阿哥从正白旗大营跑到镶红旗大营找四阿哥:“妹妹怎么还没来,她别赶不上这事儿了吧?”
赶不上没功劳不说,还可能会被治罪,罪名就是现成的:贻误军机!
四阿哥严厉的说:“妹妹如何你我管不着,你我能像孙猴子那样缩地成寸带她来?既然没本事就不要管,而且你这时候该在哪儿?怎么跑这儿来了?就是我负伤了你也不该跑这里来,一旦有战事你跑的找不到人,你知道你有什么下场吗?”
六阿哥被说的灰溜溜的赶紧回去,四阿哥心想弟弟平时挺可靠的,怎么现在不靠谱了!
说白了是担心妹妹。
四阿哥也担心,如今气愤紧张,两军对峙,隔着河水不断的展示武力,气氛紧张到令人难以忍受。
又过了两天,康熙得知噶尔丹不在对面大营里,想着渡过大河进攻对面。
然而帐中文武大臣发生了分歧:武将极力赞成打到河对面去,然而文臣们想着不战而屈人之兵!
康熙皱着眉看着看看这些大臣再看看康熙,他能感觉到康熙极度不耐烦。康熙觉得十万大军来到这里就如利刃出鞘必须见血,要是对面是能被感化,哪里用得着他第二次御驾亲征?
中军帐里面争论了半天,没争论出什么结果,康熙气呼呼的睡觉了,睡觉前还问西路军有消息了吗?
自然是没消息,康熙又在思考噶尔丹是不是偷袭西路军去了,抱着这样的想法睡着了。
他睡着后八阿哥也睡着了。
后半夜八阿哥惊醒过来,大地似乎在晃动,帐篷外在喊着“敌袭”。
康熙也惊醒了,很快混乱平息了下去,有人抓到了
深夜渡河偷袭的人,人数也不多,三百多人,有一半被乱箭射毙在河水中,其余的要么上岸被擒了要么上岸死于混战。
康熙说:“不对!”
八阿哥也说不对:“刚才明明有地动的感觉,像是有大军在附近,不是区区三百人能闹出来的动静!”
这黑灯瞎火,各处只能小心防范。
各营帐的士兵都起来了,人穿甲马背鞍弓上弦,预备着暗地里的偷袭。
过了一会有斥候跑来,带着一名小将进入了正黄旗大营,康熙这才知道是西路军来了。刚才那动静十万余马驮着人和拉着红衣大将军弄出来的动静。
天一亮,海棠携西路大军各将领来拜见康熙,同时西路军沿着河水开始安营扎寨。
丹济拉更愁了,这对面看着不下于十万人了。
他之所以这么判断,是因为中路军和东路军运送粮草的辅兵也被算进去了。丹济拉心里存了退意,河北岸就是一片草原,这里连个小土包都没有,怎么可能守得住,与其这样,不如往后退,退到一个能藏身的地方才行。
丹济拉想着撤,康熙想着三路大军齐至直接进攻。
在两军还没交手的关键时刻,而丹济拉在实施撤退之前还不忘放假消息:噶尔丹已经率领部下两万余人与罗斯人的六万大军不日即到!
这消息被斥候得知报给中军大帐,帐里的大臣们一下炸锅了,以索额图为首的一群文官直接建议康熙:咱跑吧!
当然话没这么露骨,而是说噶尔丹这老贼十有八九重伤复发朝不保夕这会在逃命呢,故意放出这消息,就是为了吓唬咱们,咱们知道这消息的时候那老贼早跑了,这时候再追来不及了,走吧,凯旋吧!
还有人拉出上次噶尔丹假装投诚实际上跑了的事儿做例子,还说后来裕亲王再追的时候噶尔丹那老贼在路上放火,自家大军因此折损无数,这次不能再上这样的当了。
福全在一边坐着气的脸都红了,要不是这是个温厚的老实人,估计能指着这些人骂八辈祖宗,打人不打脸说人不揭短这些人都不知道吗?爹娘怎么教他们的!怎么举例子的!
海棠在一边听的目瞪口呆:这逻辑怎么就…很别扭…怎么能把逃跑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还噶尔丹逃了?到底是谁要逃啊?
福全能忍得住康熙忍不住,他对着这些人破口大骂,重点骂了索额图和伊桑阿。
索额图真的是在每次关键时刻都和康熙唱反调,平三藩的时候是,这时候也是!每次都精准的站错队踩在康熙的雷区,某些时候也真的是一种天赋。
而此时索额图头铁的劝康熙让西路军留下和准噶尔部交手,其他两路大军该撤了!
这话一说,海棠心里直接:卧槽!
康熙就不想看见他第二眼:“朕如顺应你们的心意怯战回京,还有什么脸面进太庙见祖宗?还有什么脸面昭告天地社稷?不必再说了,朕心意已决,过河,杀敌!”
索额图这人有个特点,劝不
住就全力以赴,他听说康熙不回去,要和准噶尔死磕,立即说:“奴才愿意为前锋,浑身碎骨在所不惜。”
这就是索额图,蠢是真的蠢,忠心是真的忠心。
康熙为此长叹一口气,立即下令由火器营炮轰对岸。
中路军有火器营,由佟国纲带领,西路军火器营由鄂伦岱带领,此时合在一处,佟国纲下令炮轰对岸。
丹济拉正想偷偷撤离,这一看哪里还敢悄悄撤,立即带人向库伦逃去,噶尔丹就在库伦。
炮轰几l轮过后,丹济拉率领残部逃到了拖诺山,想要依据山势固守顺带收拢溃兵,没想到西路军迅速搭浮桥过河,将红衣大将军拖拽过河,马拉着红衣大将军追的飞快,追上又开始跑轰,丹济拉只能接着跑。
此时海棠看着河面上的六条浮桥,还有其他的浮桥在搭建,骑兵快速通过,就得意的说:“晚来这几l日就是因为把时间费在了搭桥上,刚开始实在是慢,后来熟悉了就快了,现在半个时辰就能搭一条,同时搭同时过路。”
康熙微笑的点点头。
他跟海棠说:“得到消息,噶尔丹就在库伦,你别过河了,率部从这里往西,找地方过河直接攻打库伦。”
海棠瞬间明白了他的打算,吃掉眼前的这些兵力后,大军兵分两路,沿着河水往西同时赶到目的地。
随后海棠带领本部大军向西赶路,康熙带中路和东路军以及火器营河北岸追击丹济拉残部。丹济拉只能一边退一边向西跑,在广袤的草原上,一句“追击”十分简单,但是追击花费的时间特别长,跨的地域又很大。
康熙这边在追击的过程中遇到了大问题,粮草不济!
因此丹济拉逃过一劫,得意逃出生天。
没了粮草只能暂缓攻击,虽然大军慢了下来,然而几l万大军的压迫感十分强烈,特别是丹济拉又损失了不少兵将之后噶尔丹手头上的人马显得少之又少。
他一次次派人催促罗斯人,毕竟他把六万罗斯救兵当成了救命稻草,可一遍遍的催促后最后的得到的消息是:罗斯人要去和他在侄儿策妄阿拉布坦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