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病?严重吗?]李承乾连忙问。
系统:[在三十世纪不严重,在华国也有一定生存空间,但以你们现在的医疗技术,趁现在赶紧治疗或许还有救,一旦病情蔓延,他可能只有几年寿命了。]
李承乾呆住。
李世民一直注意着李承乾的反应,在他松口气的时候跟着放下心,现在见李承乾面色沉重,他也不由紧张。
弯下腰小声问:“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李承乾就含了一泡眼泪,李世民心一提,连忙抱着他出去,其他人没多想,还以为李承乾被杜如晦的样子吓到了。
李世民带着李承乾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这才问:“怎么了,克明的手不好吗?”
李承乾摇摇头,闷声问:“阿耶,如果我说杜伯父有病,你会相信吗?”
分了一半心神在这里的系统:[……]
这是什么问法?
“克明病了?”李世民先是一愣,然后心一点点揪了起来,“什么病?厉害吗?”
“很厉害很厉害,不早点治会死人的!”李承乾说,“阿耶让大夫给杜伯父看看吧,七……说现在是最好的时机,拖久了就治不好了。”
李世民脸色发白,还没说话,就听到一声响亮的抽噎。顺着声音看过去,便见杜荷呆呆地看着李承乾,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显然听到了他们刚才说的话。
李承乾连忙跑过去,认真地说:“杜荷,你不用担心,我们发现得早,现在很好治的。”
杜荷含泪问:“真的吗?”
李承乾点头:“我不骗人哒!”
*
王太医医术果然精湛,杜如晦的骨头接得很好,系统压根没派上用上。只
但在李世民暗示他查一查别的病时,这位白胡子太医却说杜如晦除了有些操劳外,没有别的问题。
李世民皱眉:“您老再仔细看看。”
王太医闻言又仔细摸了次脉,还是摇头:“只要些小毛病,没有大碍。”
李世民看了李承乾一眼:“您确定吗?”
“以老朽的医术确实没看出问题,莫非杜先生平时有不舒坦的地方?”
李世民摇摇头,不欲和太医多说,等把人送走了,才把杜如晦可能患病的事和杜家人说了。
这件事不可能瞒着杜家人,更何况杜荷已经知道了。
杜家没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假,如果只是李世民也就罢了,偏偏是李承乾说的。
他们算是比较了解李承乾的,早知道他有些特殊,能搞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发现杜如晦的病也不足为奇。
他们只觉得天都塌了,病发现得早是好事,可是太医他查不出来啊!查不出来就没法治,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看着杜如晦病入膏肓?
李世民已经打发人去请别的太医了,杜夫人也叫人去药铺请大夫。
等待的时候杜夫人问李承乾:“敢问郎君可知道家夫病在什么地方?”
李承乾很肯定地说:“在胃上。”
杜夫人回想了下:“他没说过胃不舒服,饮食也和平时一样。”
她看了躺在床上的丈夫一眼,杜如晦刚接完骨昏睡过去了,她犹豫要不要把人叫醒问一问。
李承乾摇摇头道:“杜伯父病灶才刚刚出现,还没开始有反应呢。”
“原来如此。”杜夫人打消念头,只在大夫把脉的时候提醒他们往胃上看,但大夫依旧没看出问题。
“这可如何是好?”送走大夫,杜夫人瞬间像老了十岁。
这两位大夫,一位是德高望重的太医,一位是长安医术最精湛的大夫,他们两个都看不出来,天下还有谁能治杜如晦的病呢?
李世民道:“嫂夫人不必过于忧心,孙思邈的行踪已经有眉目了,待找到孙思邈,克明的病定然能好。”
李承乾默默吐槽,几个月前阿耶就说发现了孙思邈的行踪,现在还不是没找到人?
他默默问系统:[七十八郎,你能治杜伯父的病吗?]
[药剂需要十万积分。]系统说。
李承乾现在总共也就十万积分,他还要攒积分治阿娘的病呢!
[病蔓延了用药剂也能好吗?]
系统说:[病情越严重需要的积分越多,这是这个阶段的价钱。]
[好吧。]李承乾嘟了嘟嘴,[你关注杜伯父一点,病情要蔓延了就告诉我。]
他决定再等一等,李世民和杜家有办法最好,实在不行也只能买药剂了。
因为杜如晦的病,杜家气氛非常压抑,杜荷也整天闷闷不乐,李承乾没法告诉杜荷他有办法救杜如晦,只能想别的办法替他排解。
于是他道:“我们去给杜伯父报仇吧!”
杜荷也记得杜如晦的断指之仇呢,他问:“怎么报?”
李承乾理所当然道:“当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
尹阿鼠这几天可谓春风得意,打了杜如晦一顿,让李世民有苦说不出,想起来就觉得舒爽。
当初他儿子不过是在街上抢了穷酸书生一块破玉佩,太子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看见了,李世民偏要把事情捅出来,害他儿子被流放一千里,日子过得苦不堪言,今日打断杜如晦一只手,便是替他儿子讨的一点利钱。
更重要的是得了太子和齐王的好,齐王暗地里夸了他好几回。今日又去齐王府赴宴,还得了两样好东西,尹阿鼠心中得意,盘算着再想几个法子对付李世民。
正在此时,马车猛地停下。尹阿鼠往前一栽差点扑街,当即怒骂车夫:“干什么吃的,你这个蠢货,到底会不会赶车?”
车夫讷讷道:“小的不是有心的,咱们的车好像撞到了个孩子。”
尹阿鼠皱眉:“谁家孩子这么不懂事?把他给我撵开,别误了我归家的时辰。”
车夫有些不忍,心说等下给那孩子留些银钱,好歹找个大夫把把脉,看看伤势如何。
下去一看却愣住了,一个锦衣华服的小孩正在地上捂着肚子打滚。车夫心里疑惑,刚才撞到的好像不是肚子吧?
然而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这孩子的穿着长相,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
正要跟尹阿鼠说一声,七八个小厮就簇拥着三个半大孩子从巷子里冲出来,呼啦啦把马车围住,为首一个文弱些的孩子满脸怒色:“就是你们撞到恒山郡王的?你们是什么人?”
车夫傻眼:啥?那孩子是郡王?那岂不是皇亲国戚?
车夫还没反应过来,这孩子就冷冷看着他:“你要对他干什么?”
车夫下意识回答:“……把他撵开。”
半大孩子怒气更盛,大声道:“你们不仅故意撞恒郡王,还如此欺辱他,是可忍孰不可忍,来人——”
车夫:……欺辱不欺辱不说,谁故意撞他了?
但这孩子不给他解释的机会,小手一挥,小厮们就蜂拥而上,把正要下车的尹阿鼠拖下来暴揍。
车夫被反剪双手押在一边,想帮忙也没有办法,只能看着自家主子被揍得哭爹喊娘。没说话的那两个孩子打得最狠,一边打还一边哭,好像和他主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
还有刚才躺在地上哀嚎的恒山郡王,不知何时也凑过来狠狠在尹阿鼠屁股上踹了两脚,一点也看不出来被撞到过。
车夫:“……”
打尹阿鼠的当然是李承乾一行,除了李承乾和杜荷、苏琛,再加上杜荷的长兄杜构。小厮是秦王府的人,李承乾还顺便带来了阿牧和一些道具。
这会儿他就指挥阿牧:“阿牧上,让他也断一根手指!”
阿牧听话地扑上去,精准咬上尹阿鼠的右手。
“啊——”尹阿鼠的惨叫能传出三条街。
杜构冷冷道:“杜荷,堵住他的嘴。”
杜荷应了一声,拿起水枪对准尹阿鼠的嘴狂呲,尹阿鼠嘴里全是水,不想呛到就不能发出声音,只能闷声挨打。
眼看打得差不多了,李承乾默默躺回去,两个小厮把他抬起来,一行人潮水般退去。
车夫终于能动弹了,连忙把尹阿鼠扶起来。
尹阿鼠把嘴里的水吐掉,纵然遍体鳞伤依旧气得跳脚,气急败坏地问:“刚才是哪个小兔崽子往老子嘴里撒尿?”
车夫:啊!啊?有人撒尿吗?
尹阿鼠见他呆头呆脑,一个巴掌糊了过去:“你这个废物!不知道帮着老子,连谁撒尿都没看到吗?”
车夫:“啊!可、可能是杜荷吧。”
尹阿鼠脸色阴沉:“你确定?”
车夫也不确定,想了想道:“好、好像是阿牧。”
尹阿鼠:“…………”
踏马的,如果他没记错,这个阿牧是条狗吧?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