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王宁长着一副病痨的模样,可是酒量却是出奇的大,以至于灵王巨座一度以为对方之所以会变成如今这般模样,正是因为喝酒过量导致。不到半个时辰,桌上地上,目之所及的所有酒坛酒壶全被他一人喝得一干二净。再看旁边的座位上,除了灵王巨座之外,一众护卫早已不胜酒力,纷纷醉倒失去意识。而焰魔驹与怡真公主这对欢喜冤家也不免“受难”,如今抱在一起,相拥昏睡了过去。
“哦?没想到灵王大人除了修为过人之外,喝酒也是海量啊!从出生到现在,除了我爹之外,还未见过在拼酒这件事情上能与我相持这么久的,灵王大人可以说是第一人了。”
“呵呵,王公子过奖了。说实话,要论酒量,我不足你的十分之一。能把这么多人统统喝倒,且到如今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你是我平生仅见的第一"酒神"。”
“酒神?这个称号好,我是十分喜欢。不过看样子,店里面已经拿出来更多的美酒了,不然在下还要与灵王再战个一天一夜,直至痛快为止。”
就这样,酒局因为酒水售罄而提前结束,其余人互相搀扶着,艰难各自回自己房间,闭起房门,呼呼大睡来。而焰魔驹与怡真公主则在高渐飞的帮助之下,终于躺到了自己的床上。确定没有其它问题之后,几人才从房间之中退了出来,一看外面的天色,早已入夜许久,再想出去已是无望。
“也罢,今天就到这里为止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灵王巨座点头道:“也好。你们先睡,还是老规矩,我守前半宿,之后高渐飞你来盯后宿。”
听闻此言,高渐飞看了一眼王宁所在的房间,刚要开口说话,灵王巨座直接道:“他们也累了,晚上应该指望不上,还是让我们自己上点心,这样比较稳妥一些。毕竟,在这荒郊野外之地,需要处处小心,一不留神就有可能落入到敌人的圈套之中。这一点,我们必须时刻牢记。”
高渐飞颔首道:“其实,我也是这个意思,没想到竟被你抢先一步。就这么说定了,下半夜我出来替你。”
很快,嘈杂的客店之中便彻底安静下来,除了偶然从门缝之中透出来的鼾声之外,唯有一缕从客户穿进来的清冷月光与灵王巨座为伴。这样的夜晚,他已经度过了十余个,但不知怎的,今夜的气氛格外恬静,以至于他这个精力充沛的男子都不禁被睡意侵袭,眼皮一个劲地打架。
“可能是白天外出的时候没来得及补觉,现在困意上来了,当真有些抗不住。”
灵王巨座当下环视了一圈,见拐角的处有一张破旧未被移出的椅子,于是上前将其拿了过来,挡在楼梯口处,自己顺势坐在上面。如此,万一有人从楼下上来,自己能够第一时间感知到,并做出及时回应。
“就这样,我就眯一会儿,一会儿就成……”
没消片刻,最后的灵王巨座也进入到了梦乡之中。支在外廊墙壁上的烛火被一股不知从哪吹来的凉风,摇得左右直晃,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地自灵王巨座身边一闪而过,紧接着,焰魔驹与怡真公主休息的房间房门,便被一股绵力轻轻从外面推了开来。
“唉,真妹,这段时间可真苦了你了。”
王宁看着床上熟睡的怡真公主,心中五味杂陈。见对方将被子踢到一旁,他小心将被重新盖好,确定没有遗漏之后,这才从腰间掏出一柄明晃晃的短刀,刀刃之上,赫然映出那张惨白且眼瞳血红的双眸,谁也想不到,在这喧嚣之后的安稳小屋之中,一桩命案即将上演。
“对不住了真妹,但我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幻海王已经不在,你这公主头衔也是形同虚设。你也许不知道,自己的情况早已被外面的众多眼线洞察,若不是几方势力相互制衡的结果,你也不会活到今日。毕竟,要迎来新的朝代,你这位旧朝的公主,就必须要消失。现如今清之境群龙无首,凶之境与狐之境对于清之境这块领地虎视眈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攻打过来。在这种情况之下,唯有我们极之境接任清之境的境主之位,才是上策,才能最快地结束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真妹,你不要怪我,到了那边,你就能与幻海王团聚了,这对你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你说是吧?”
见躺在床上的怡真公主依然没有动静,王宁最后叹了口气,颤颤巍巍将手里的刀刃慢慢探向对方的咽喉处。黑暗之中,一双明亮的眼睛突然亮起,王宁虽未回头,却已在第一时刻感受到后方传来的森然杀气,紧接着,其手中的短刀由刺转掷,被其手腕急抖,朝身后陡然扔了出去。刀刃在空中划过一道濙蓝色的光弧,其上还有少量电光涌动,内含雷霆之势。然而,就是这一气呵成的以动制静,竟被黑暗之中那人用手里的黑剑轻松挡了开来。待短刀落地之际,刀身已经被那黑剑的凌厉剑气一分为二,本来志在必得的王宁登时脸色大变,匆忙之间这就要从腰间继续摸出兵刃战斗,却在这个时候被一双强有力且又异常温暖的手掌生生将双肘接了下来,令其一动也不能动。
“王公子,深夜跑到公主房间来,不知所为何事啊?”
王宁定睛一看,前来制住自己的不是旁人,正是之前与自己拼酒拼得齐鼓相当、不分胜负的灵王巨座。至于方才吸引注意力,并将凶器一剑斩为两段的自然就是黑剑的拥有者高渐飞。
“你……你们怎么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