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不起眼的小巷之中。
空气之中弥漫着刺鼻的浓烈血腥味。小巷的尽头,几个穿着统一的铁甲人正在擦拭手中的兵刃,而他们脚边所躺的,乃是一具具还未凉透的尸体。在他们之中,便有两张熟悉的面孔,他们就是灵狼真人派来贺喜的得意门生。片刻之前,他们还满心怀疑,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小的优越感。然而不等他们从自己的幻想之中回过神来,一柄柄屠刀便将他们拉回到残忍的现实,并在毫无还手之力的情况之下成为了刀下忘魂。
看着地上的众多尸首,先前为两人引路的白发老者叹了口气,旋即从怀中掏出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名单,又用笔从上边引起了两个名字,随即道:“不要怪我,要怪你就怪你们生错了时代。来生投胎的话,当牛作马都好,就是不要再来妖界了。”
说完,老者拿出一种暗红色的粉末,在那些尸身之上稍稍撒了一些,眨眼之间,尸首表面便泛起大量气泡,不时便已化为一滩滩血水,渗入地底,彻底做到了毁尸灭迹。
“好,你们先退下吧!等将人再聚拢过来,我再招呼你们过来做事。虽说现在丽荟县城没有了之前的喧嚣,但还是少数不怕死的此地活动。万一被人撞见,那就不好解释了。”
几名铁甲人抱拳行礼之后,身体向后一倚,一时间,空间之中多出数道能量波动,并将几人全部吸入其中。确定现场没有遗漏之后,老者这才拍了拍手上的粉末,装作一副没事人的模样走向来时的街道。
“我说,这里就是你口中提到的丽荟县吗?可是这副萧条的模样怎么回事,难道这里生了瘟疫?”
转眼之间,巨幢一行人已经通过千仞险,并经过了一段路途,成功抵达丽荟县。然而,看到随处可见的破败荒芜之相,包括火容儿在内四人都不禁被眼前蝗情景所震撼,以至于她甚至都没有听见焰魔驹的问话,只是呆呆地“嗯”了一声。
“话说,咱们不会真的要去那个天贵人的家中喝喜酒吧?纳妾而已,又不是正房娶妻,哪用得着这么隆重?”
巨幢冷笑道:“你是不是忘记来时那个紫脸鸟人说的话了?那小妾可是幻海王的女儿,境主嫁闺女,自然是要多大排场就有多大的排场。而且,这期间一定有不少人士借着这个油头前来与天贵人攀亲带故,恨不得与幻海王向溜须拍马,现在你该明白这场婚宴的重要性了吧!”
焰魔驹回道:“话虽如此,但我们与天贵人确实不熟。如果要是硬着头皮进去的话,我担心中途会被家丁赶出来。”
巨幢顺势看向一旁的火容儿,一脸从容道:“有她在,你还怕我们会被拒之门外吗?”
“这……”
“对不起,但我想单独前往。”火容儿冷不丁道。
焰魔驹诧异道:“什么?你要一个人去?万一出现什么岔子你该如何应对?还有,我们现在的身份特殊,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什么。”
“我当然没忘。不过,我不打算在天贵人家中动手,所以用不着你们插手。”
“哎?这话是怎么说的?你去天贵人家中不就是去杀……”
焰魔驹刚要把话说下去,巨幢伸手将其嘴巴捂住,咬牙切齿道:“别怕别人听不见,没法向那边能风报信吗?”
火容儿摇头道:“嗯,我知道这么说会让你们十分不解。但我也说过,我有我自己的办法,而这个方法在这里没法使用,所以我们还要另择时机。”
“那你此行的目的是……”
火容儿微笑道:“故人好事将近,我去道喜喝杯酒水,难道不应该吗?”
“这……可是……”
未等焰魔驹继续说下去,一位白须白发的老者已然走到跟前,看其外貌状况,已是垂暮之年,但走起路来却是脚步生风,颇具活力。巨幢望了一眼,后背上的汗毛立即无故竖起,反而是其余人未有类似反应。不等他们这边主动攀谈,老者已然率先道:“敢问几位是前往天贵人府上道喜的吗?”
焰魔驹压柢声音,但十分得意道:“嘿嘿,这次你想甩也甩不掉我们了。”
“呃……是是,敢问您是……”
“我是天贵人家中的仆人,他听说几位达到县城,但自己分身乏术,无法向来相迎,所以特遣老奴前来引路。几位请”
说着,老者已然转过身去,准备朝来时的方向走去。可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个稍显“无礼”的声音忽然道:“哎,既然是天贵人的意思,难道你就这么空手来接我们的?”
老者回过头来,一脸错愕,但转念一想便立即满脸堆笑道:“哦,呵呵,瞧我这个脑子。人上了年纪,一天不如一天。不过,现在府上属实乱得很,老奴出来的急,所以没带什么身外之物。放心,府上应有尽有,到了那里几位贵客大可享用。”
霍重上前一步,拱手道:“既然府上那么喧闹,我们几个就先不过去凑热闹了。敢问这县城之中可有什么正在营业的旅店,我们几个稍事休整,便登门拜访,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