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龙虽未死,但却是与死无异。他那幻龙之躯如今已经被数以百计的云影蜃楼尽数封禁,而其本尊则被死死钉在其中之一的塔尖之上,只要稍有妄动,身体便会立即四分五裂。也是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自己与那帝蜃之间的云泥之别,凭他现在的修为与力量,根本不足以与其相提并论。
“哈哈哈,云龙,怎么样,本尊的云影蜃楼还算可以吧?不过你先不要心急,本尊现在还不会杀死你,毕竟你的能力还点作用,不定将来会有用得着的地方。”
话间,刺入云龙体内的那根塔尖之上忽然窜出大量棉絮似的物质,并且逐一分布到身体之上,使其失去对于相应部分的控制与感应。如今的他就好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冰窟窿一样,躯干四肢没有一点知觉。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恢复元气,如今却被对方轻而易举地击败,万千努力即将付之东流。想到这,一股悲怆之意袭上心头,原本布满猩红血丝的眼睛之中忽然闪出两行水光,泪水即将滚落眼眶。
“呵呵,对你而言,哭也不是坏事,至少你已经了解到你我之间的巨大差距,如此今后你才能对我毕恭毕敬,再也不敢心生反叛之意。”
“你这个混蛋,少在那里风凉话。要杀就杀,让我成为你的走狗,休想。”
眼见云龙这般强硬的态度,帝蜃并未动怒,而是依旧心平气和道:“现在你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但能不管云之一族其它饶死活吗?你们都是我的子孙后代,是我给予了你们最初的力量与生命。但如果你们为本尊所用的话,那本尊也不会妇人之仁,定会将分散在而等体内的能量全部回收。到时,不只是你,就连其余的族人都将因此丧命。想清楚,再做决定!”
云龙咬紧牙关,声音颤抖道:“为什么,为什么是我!”
“不,不只是你,你的其余兄弟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甘愿成为我的奴仆。如果不能让整个云之一族为我所用,那还不如让全族回归到最初的状态,而本尊也会随之恢复到巅峰之态。届时,别是你们,就算是阳老怪恐怕也不是本尊的对手。”
“我来也!”
就在云龙与帝蜃进行到谈判的最后阶段之际,一声怒喝忽然自下方传来,低头望去,一枚金枪忽然自下而上跃起。枪身闪动,枪尖以一化千,金光流转之间,将云龙身体困住的众多楼宇无一例外,竟被前者一一破坏,转眼的工夫,云龙便已重获自由,身体也随之缩成人类模样。
“恩人,又是你救了我一命。还没有请教,您究竟尊姓大名?”
“呃,我姓李名义,乃是不归山关处神羽军的副将。我看你刚才的行为,忠肝义胆,侠骨柔情,与我脾气相投,所以才破例出手。孙无忧的事情放一放,我们先把这个大家伙解决再。”
听到李义的“狂妄”言论,云龙痴笑了一声,而后道:“在下云龙,是云之一族的族人。你刚才提到的大家伙,实乃我族的创族先祖帝蜃,神功盖世,修为无伦,我想整个魔界恐怕都没有几个是他的对手。恩人,我知道你好心相助,但只凭你我之力,实在无法与其相抗衡。毕竟这是我族的族内之事,在下不想让你牵扯其中,趁着帝蜃还没有完全发怒,你还是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吧!”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一招就破了我的云法蜃影,本尊倒要瞧瞧你究竟有多少能耐。云海蜃影!”
狂啸声中,漫阴阳翻滚聚散,喷吐回旋,就好像有一双双无形“手”一样,于苍穹之下,塑造着这些“云胚”“云胎”。不时,空中多出了一只只四蹄奔腾的烈马,一排排训练有素的猛士,一个个特点鲜明的玄妙法器,一座座虚实两可的虚渺仙山。
中心处,还有一张大到几乎可以承载九重的墨色巨椅,而帝蜃扭头飞上巨椅,盘身落坐,两只皓若日月的眼眸顺势下望,即将只是与其相视一眼,身体也如同遭受了千百利器贯胸而过,痛苦难堪。
眼见帝蜃只凭一句话便为自己创造了这么一方蜃影世界,与之对立的云龙与李义对视一眼,后者随之道:“你们先祖倒是很有意思,他原先该不会是变戏法的吧?”
虽然相距甚远,但话语仍然传入到了上空帝蜃的耳朵之中,后者冷冷一笑,声如洪钟道:“是不是戏法,你来试过就明了了。鬼,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