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这个位置不得干政,皇后又出身于谭国,谭国出事她心慌意乱前去祈求皇帝收回成命,这一切的举动都十分符合她的身份。
同时皇后身在宫中,可以实时控制皇帝,监视宫内外的一举一动,也方便联络胡千面……太子和其余几名妃嫔、公主公子也满足这些条件。
符合条件的人约筛选越多,商悯心烦意乱。
她似乎有些草木皆兵了,不过草木皆兵也好过无知无觉。
还好她窥见了真相的一角,不然她置身于妖窝窝里,那些妖对她垂涎二尺她还不知道,那岂不是可能随时丢掉小命?
“你的伤势已复原七成。”苏归的双掌离开商悯的后背,他收力,接着道,“接下来几日,你骑马待在我近处,以防你伤势发作,我来不及救援。”
“好。”商悯假装乖巧地点点头,然后用充满求知
欲的眼神盯着苏归。
ap;ap;ldquo;可是想知道这伤势因何而来?ap;ap;rdquo;苏归道,ap;ap;ldquo;我心中并无头绪,你体内无蛊虫,若是巫蛊,那人必定取到了你的贴身物件,知晓你的生辰八字ap;ap;hellip;ap;ap;hellip;ap;ap;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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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真有巫蛊?”商悯愕然。
“这术不是什么人都能施展的。”苏归沉思。
商悯“哦”了一声,瞄了瞄苏归。
“看我做什么?”苏归反问。
“我是觉得,老师和别人不大一样。其实我知道一些老师和父亲姑姑的旧事,我一直以来都觉得,世上从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老师,您关心我,为我疗伤,还答应护我周全,教我各种技艺……您为什么要对我好?”商悯犹犹豫豫地问出了压在心底的疑惑。
“悯儿,”苏归的大手覆盖在她的头上,“糊涂一点,不好吗?”
商悯道:“那我只能装作糊涂了。”
“装的也好,真糊涂也罢。”苏归道,“我不希望你知道太多,也不希望你做太多无关的事,你待在我身边,我护着你,让你平安。这是你唯一要做的,也是我唯一要做的,旁的,你最好不必知晓,也不必来问。”
商悯这下真被苏归搞糊涂了,她还要刨根问底,苏归却曲起手指在她脑门上一敲。
“今夜你就在中军帐调息疗伤,我为你护法。”
他起身走到一侧观看战报,商悯烦闷地揉揉头顶,盘膝运功。
今夜还没有结束。
顶替白小满这件事实现得可谓十分圆满,但是开头圆满是不够的,商悯还想探听到更多的消息,得知更多与妖有关的秘辛。
从商悯得知攻谭之战是由妖主导的那一刻开始,这场战争的性质就变了,这不仅是人与人的战争,还是人与妖的战争,只有触及隐秘真相的少数人,才有参与这场人与妖的战争的资格。
演好白小满这个角色,仅仅会装傻当然不够。
商悯还需要掌握更多的情报,与胡千面和涂玉安有关的情报,这个情报,只能从白小满的嘴里撬。
她眼帘阖上,灵识分出一缕。
这丝灵识转眼跨越数百里,来到了长阳君府。
商悯的第一具身外化身陶俑摇晃着落地然后膨胀变大,显示出她本来的面貌。
这次在书房等候她的是孟修贤。
他抬抬手,先是摸摸商悯的脸,“你姥姥说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不重。”商悯摇摇头,答得简短。
“去吧,侧面柴房下是地牢,那玩意儿在那儿关着。”孟修贤把手放下,拍拍她的肩膀,“你爹教过你处置犯人吗?”
“我不会用刑具,只会打人。”商悯诚实地道。
“没有区别,一个是用武器打,一个是用刑具打,都一样。”小老头笑呵呵地道,“去吧,别让你姥姥等急了。”
“好。”商悯转身钻出书房,闪进柴房中,找到了地牢机关,随后踏入幽深的地道。
长阳君站在灵烛的灯火中,目光俯视着被镣铐扣得结结实实的白小满,他琵琶骨被刑具整个钉穿,血顺着墙壁淌了一地,头垂着,无力维持人形,显露出半人半妖的可怖姿态。
尖牙利齿,面生毛发,眼瞳青绿,嘴吻细长,小腿关节与狐狸的后腿一模一样,脚趾上也生着森白的利爪。
“他经不住拷打,其实都说得差不多了。”长阳君对商悯道。
“是我来晚了,让姥姥亲自动手受累。”商悯道,“还不确定这妖孽吐露内容是真是假,妖躯强悍,这伤势要不了他的命,且让我再审讯几遍好了。”
“好。”长阳君赞同得微微点头。
商悯转身,慢悠悠地从墙上拿下一柄铁鞭,笑容中有些咬牙切实的意味。
“鞭子打人多疼,我可是知道的。”她笑道。
白小满身体一颤,目露恐惧,“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我不想跟着师傅和师祖,是他们找到我,为我开了灵智,我宁愿做山林里的野狐!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再也不吃人了!”
商悯啪的一甩鞭子,“你就算改吃素,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