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昭南那一身气质看着就不是寻常人,怕是从事特殊的工作,才必须做出没有直系家属的样子。
说话间,宁媛往前看,就看见了丁兰正端着两个水壶从宿舍出来。
一看见宁媛,丁兰马上热情地过来:“宁宁啊,我帮你打热水呗,你今天搞开业累了吧?”
楚红玉懒洋洋地笑:“这就不用了,宁宁有手有脚的。”
宁媛也马上婉拒,伸手要去拿热水壶:“谢谢,不必。”
但是丁兰麻溜的提着热水壶就跑了:“哎呀,大家都是一个宿舍的好朋友,客气什么?”
宁媛:“……”
楚红玉抱着手臂,懒洋洋地道:“不用管她,爱献殷勤就献殷勤。”
宁媛叹气:“我这不是怕她下毒或者干点别的吗?”
丁兰这种牛皮糖的热情是那么好享用的,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她可不想自己宿舍搞出一个马加爵灭舍友案,或者让复大投毒案提前发生几十年。
楚红玉一脸狐疑:“不至于吧?”
宁媛叹了口气:“我也是看地摊杂志上写了好些类似舍友不合杀人的案子,总之不要考验人性,谨慎总是没错的,丁兰的性格太……特别。”
楚红玉搓搓手臂起了鸡皮疙瘩:“你说得也对,咱们是得防着点。”
两人进了宿舍,严阳阳正在信纸上些什么,见她们进来,就抬头认真地道:“我联系了靳边疆学长,他法律系的,答应帮我们起草一个股权合作的合同。”
楚红玉和宁媛都没意见地点点头:“好。”
亲兄弟明算账,和朋友合作,有一点很重要——
要权责分明,丑话说在前头,以文件合同固定下来。
否则以后因为利益争执,朋友都没得做。
楚红玉迟疑了一下:“我参股这个,能不能写我对象的名字?”
宁媛一顿,有点无语地看向她:“红玉姐……你平时怎么教我不要恋爱脑的,你出钱写你男人的名字?”
是的,楚红玉其实有对象了,而且算是青梅竹马的对象。
这也是为什么,她身边那么多追求者,她却不多看一眼的原因。
她十五岁的时候就遇到了刚刚大学毕业分到她父亲身边工作的年轻俊朗的秘书。
那个男孩子当初其实也才二十岁就清大经济系毕业,也算是个天才少年了。
如今楚红玉二十二了,当初的男孩子二十七岁,也是平步青云,年少有为,当上了银行正科股长。
加上清大的学历,没结婚就分到了房。
如果不是楚红玉执意要考大学,他们大概已经结婚了。
楚红玉叹了口气:“我没那么傻自己掏钱,钱还是他出,我只是帮着做事。”
宁媛说的这个“恋爱脑”新鲜词,她听过之后,觉得很精辟。
但是,她的情况不一样……
她苦笑:“阿拉妈妈对他提了很多刻薄的要求,明知道他家里农村根正苗红,居然要他买东芝的彩电和录像机……几千块一套当彩礼。”
她父亲就算是银行行长,工资都买不起六千块一套的东芝录像机加彩电,那些东西也才刚刚进入港府豪门。
宁媛沉默了一下,这听起来是有点刻薄了。
有点像后世某些地区,明明很穷,却要万紫千红一片绿,最少三十万、五十万起的彩礼。
她和严阳阳这才明白,为什么楚红玉忽然决定冒险也要参股做生意的原因。
宁媛沉吟了一会:“让我想想吧,要不你把你对象叫来,咱们大家一起吃个饭。”
严阳阳马上英气的眉一拧:“对,叫人来,我们给你这个沪上娇气包掌掌眼!”
这一次楚红玉没跟严阳阳吵嘴,只点点头:“好。”
说话间,忽然宿管阿姨走了过来,敲敲门:“317,叫宁媛的,楼下有人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