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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0 章 茶艺速成班(2 / 2)

阳台一时只有雨点密集的敲打声。

蚊子有很多,肆无忌惮地寻找存在感,生怕三个丧家犬发现不到他们的身影。

迟帘拍死腿上喝到飞不动的两只,溅出来的血迹令他恶心,他正要去用下属送来的驱蚊用品,忽地改变了主意。

“这里的蚊子叮过顾知之,还是不驱了。”

迟帘随意说完,两道视线向他扫来,他从容不迫地展示自己的恋爱脑:“看什么,五十步笑百步。”

“比不上你,我甘拜下风。”谢浮含着烟戴上耳机看录像,他不在意旁边两人有所察觉。

他们忍得下,可以一起看他怎么和顾知之亲热。

谢浮忽略了自身的状况,所有录像他都看过很多遍,依旧热烈新鲜。

画面里的人仅仅只是趴在床上被他叼住后颈,又疼又痒地喊他“老公”,他就将烟头摁灭在掌中,借着那点灼痛让自己稍作冷静过后,若无其事地起身去了卫生间。

迟帘怀疑谢浮看什么起反应了,他眯了眯眼,谢浮以前做的

时候录视频了?

操。

迟帘浑身气血冲到头顶,他眼前晕眩,心脏刺痛,侧头盯着季易燃问:“你录没录过?”

季易燃不在状态外一般,淡漠地反问:“录什么?”

迟帘按着心口靠在墙边深吸气,这家伙的城府太深,录了也不会告诉他。

可能只有他什么都没录,他的次数本来就最少,连个无限播放的画面都没有。

迟帘酸涩地咽下不断翻涌上来的腿后悔:“地铺怎么打?”

季易燃道:“我有个躺的地方就行。”

迟帘嗤笑:“谁不是。”

三人只能躺在客厅沙发前的那块空地,顾知之给他们丢了个席子,不够分。

剩下一个只能躺席子外面。那么谁在外面是个问题。

实在做不出石头剪刀布这种行为。

“轮流吧。”迟帘因为身体不适,脸色惨白渗出汗液,他疲倦地说,“下次再打地铺,换人躺地上。”

说不清以后要打多少次地铺。

微信小群来了信息。

迟帘听到提示点进去看了眼,是他们这群发小里唯一的看客在明知故问。

孟一堃:又集体失踪?忙着我干什么大项目?

没人理会。

孟一堃私聊迟帘:哥们,你们三没打架吧?

迟帘:那两人一死一伤。

孟一堃火急火燎的电话没打过来。

迟帘神色古怪,孟一堃凭的什么不信他的说辞?

聊天框里有了孟一堃的信息,给他解惑来了。

孟一堃:顾知之是你们之间的平衡点,有他在,不会出那种事。

迟帘哂笑:一直忘了问你,作为一路看过来的人,什么感想?

孟一堃:信命中注定,戒爱情,警惕真命天女的出现。

这个雨夜很漫长。

谢浮在卫生间待了一阵出去没多久,陈子轻进去上厕所,看见了谢浮落在台子上的手机。

陈子轻没多想,脸不经意间晃过,屏锁就开了,他怔了怔,拿起手机点进微信,直奔发小的群里。

不多时,孟一堃收到一条好友申请,他在见到来人上报的姓名后就立刻同意。

顾知之加他了。

为什么?孟一堃在书房踱步,无论是高三时期,还是大学时期,工作时期,那家伙都没加过他,现在竟然来了这一出。

顾知之是通过哪个的微信加的?

老谢吗?

孟一堃等了会没等到顾知之的动静,他揉了揉额角,主动询问:什么事?

顾知之:没什么事,就是加一下你。

孟一堃丝毫不放松:没事加我?

顾知之:以防有事的时候联系不上。

孟一堃:但凡你有个事,你那三个前任会抢着上,轮得到你找他们以外的人帮忙?

没有回了。

孟一堃握拳捶书桌,顾知之那家伙大晚上的搞突击,没按好心。

他是不是想对哪个旧情复燃?

孟一堃不好问,三个都是他的发小,他做得多错得多,很有可能会被他们扣上偏心的头衔。

三足鼎立其实是某种意义上的和谐,一旦平衡被打破,一团乱。

可三足都蠢蠢欲动,不满足于现状。

这是个死局。

顾知之不在了,局可能就破了。

孟一堃抽自己,上次他这么想是在老季跟顾知之的婚宴上,怎么时隔多年,他又往这方面想了。

顾知之不在了,天塌地陷。

夜深人静,陈子轻收了收画好的黄符,分成三份折成四方块,装进三个小袋子里面,他用记号笔在袋子上做记号。

不是写名字或者姓,而是写的数字,1,2,3。

对应的是谈恋爱的顺序。

陈子轻把三个袋子挂在椅子角上,他踢掉拖鞋爬上床,心血来潮地查看自己的账户。

最后一个遗愿的积分到账了,他的进度只差第九个遗愿涉及到的今生今世部分。

各种坎坷都跨过去了,这个任务他肯定能成功。

陈子轻闭上双眼酝酿睡意,下一刻就猛地睁开眼睛:“444,我第一个遗愿的酬劳,是不是没进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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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讪讪:“我重视的,我非常重视,就是之前没想起来。”

他又说:“同行们的积分比我多是正常的,谁会像我一样,次次都失败呢。”

“444,我们不说这伤心事了。”

系统:“我说话了?”

陈子轻习惯了给真狗跟假狗顺毛,对着暂时监护他的系统说:“别生气别生气,都是我的错,是我用词不当,444,你能不能告诉我,第一个遗愿的酬劳为什么没有啊。”

系统:“那是三段爱情,需要根据恋爱质量核算酬劳,还在算。”

陈子轻惊讶地说:“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系统:“你问我,我问谁?”

陈子轻嘀嘀咕咕:“我以为你什么都知道。”

系统:“少拍马屁。”

陈子轻说:“实话啦~”

系统:“别对我用夹子音,我是直男,谢谢。”

陈子轻:“……噢。”

陈子轻:“444,我这次登出,可以早一点提醒我吗?提前一天两天这样。”

系统:“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会在什时候登出?”

“可以吗。”陈子轻不敢置信能有这么好的事。

系统:“你猜。”

陈子轻没有太失望:“是我让你为难了。”

系统:“走你的感情线吧,奇奇。”

陈子轻不解:“444,你为什

么这么叫我啊?”

系统:“奇观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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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放在小毯子上自我催眠:“我睡了,我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子轻脑子里哐当哐当的开火车,停不下来,静不下来,他把灯打开,爬起来四处捉蚊子,打蚊子。

房门外立着一道身影,是季易燃,他背后一片漆黑,眼下是从门缝里泄出的微光。

季易燃轻敲门。

那声响让陈子轻一惊,第一反应是性情最浮躁的迟帘。他如临大敌地靠近门边,手心里的蚊子尸体都忘了捻掉。

陈子轻后知后觉可以发微信打电话劝退迟帘,他就要去拿手机——

门外响起低唤:“知之。”

陈子轻没料到是沉稳的季易燃,他以为有要紧事,赶紧把房门开了个缝隙。

季易燃身着他的衣服站在暗处,轮廓身形只露出细长一条,和缝隙重叠。

陈子轻眼神迷茫:“你怎么不睡觉?”说着就下意识看他瘸了的左腿。

季易燃道:“我想和你说几句话,就我们两个。”

陈子轻还没答应,季易燃就踏步往里迈,他被那股强大的威压震得后退。

季易燃带上房门,收去威压,换了称呼:“轻轻。”

陈子轻看了看他,没应声。

季易燃不当着第三人的面叫出这个名字,不愿意和人分享。

房里很小,季易燃两秒就将他前妻的私密空间收尽眼底。

陈子轻频频看房门,即便关着,他依然不踏实,那门一脚就能踢开?能防谁啊。

“什么话你赶紧说。”陈子轻催促。

季易燃的脖颈一处露着项链,戒指藏在领口底下,他摩挲指腹:“我来这里,在这里,都让你难做。”

陈子轻给了他一个“你知道就好”的眼神。

季易燃低叹:“是他们都来,都在,我跟着他们。”

像是抄答案的学生。

陈子轻的埋怨有所弱化,他说:“没结果的,何必呢,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

季易燃忽而笑了。

很少笑的人,唇边有个浅淡的弧度都引人注目。

尤其是常年面瘫冷脸。

季易燃俯视单纯看帅哥看呆的人:“我不求什么,只想见见你。”

顿了半晌,他微抿薄唇:“总感觉见一面少一面。”

陈子轻手心冒汗,季易燃感应出什么了吗,不应该啊,他自己都不知道终点停在哪,只能过一天是一天,走一步是一步。

“这世上得每个人都这样,都是减法,这是自然规律。”陈子轻说。

季易燃目光复杂,神色难辨:“你看的透。”

陈子轻没否认没澄清。

季易燃进来没做什么,他只是唤了那声谨慎隐藏的称呼,解释自己的行为,表达了他的内心所想救离开了。

陈子轻拧了拧门锁,坏的,季易燃没直接进来是他足够隐忍克制,不代表其他两位也能这么做。

要不……今晚还是别睡了,刷手机吧。

哪只刷课没半小时就睡着了。

陈子轻要是知道他睡着以后,房里多了个人,他说死都不刷手机看人修驴蹄子。

他放在身前小毯子上的一条手臂被握住,有药膏涂抹在他的烫伤处。

冰冰凉凉的触感刚一碰到他皮肉,就被轻柔的风吹散了。

“煮个面怎么还烫到了。”

谢浮坐在床边的地上,下巴垫在床上人的手中,他借着手机手电筒打在墙上散开的幽光,端详那张睡颜。

陈子轻睡得很沉。

昏暗中响起一声错觉似的叹息。

下一瞬,坐在床上地上的谢浮就蓦然起身,与此同时,打在墙上的那束光也被移向床上人。

他的T恤领子被下拉,露出清晰的锁骨。

光亮尽数集中过来。

再是谢浮的指尖,目光,和快要贴上去的面孔。

他细细地巡视,寸寸地抚摸,一丝洗过纹身的脉络纹理都没找到。

“没有洗掉。”

谢浮轻轻地笑起来:“没有洗掉啊。”

是藏起来了。

谢浮笑得眼眶充血湿润,他知足了。

这么想的,谢浮就吻上被藏起来的“谢浮的老婆”,

哪怕过了五年多没吻没看,他照样记得每个字的位置和大小。

谢浮阖起眼眸,伸舌,一个字,一个字地,缠||绵地湿吻到头。

他张开唇齿——

“嘭”

房门被踹开的响动惊醒了陈子轻,他迷迷瞪瞪不太清醒。

锁骨

陈子轻骤然发觉谢浮在他边上,咬住了他的一块皮,刚好就是曾经留下纹身的地方。

紧接着,他的思绪被迟帘的怒吼打断。

“大家约好都别犯规,我跟季易燃在外面打地铺,你他妈进来吃独食!”

迟帘把谢浮扯出去,谢浮不反抗,甚至还笑了笑。

季易燃关上了房门。

陈子轻捂住破皮的地方跑下床,他拉门锁却拉不动,是季易燃在门外握着,不准他出去劝架。

“别打脸!都别打脸!”陈子轻大喊大叫,“我不想看到你们鼻青脸肿成为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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