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那外形身份家世,根本低调不起来。他要赶紧完成同行的遗愿换个地方,做回顾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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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暂时依旧找路人说茶话,他这个周末去了县里。
“444,那个同行会驱鬼做法吗?”
系统:“不会。”
陈子轻边往程项开的店方向走边想,同行经历得少了,像他经历得多了,会的就多了。
“我每次任务失败都只是被分配中央网仓库积压的滞销品,同行怎么会死呢。”
系统:“所谓的遗愿,只是登出状态的遗愿。”
陈子轻松口气,那就好。
第一个任务就能拿到满分的人多了不起啊,他希望对方能走远些。
陈子轻迟钝地回过味来,难怪他没有见到同行的鬼魂。
“444,我一共要做多少个任务啊?”
系统:“你猜。”
陈子轻:“……”
那就是不告诉他了,陆哥也不透露,看来是规章制度不允许。
“等我最后一个任务做完,你们就要核算我这一路的表现,看我能拿到多少积分。”陈子轻忧心忡忡,“积分关系到我的生命值,我真担心自己换不到一具健康的身体。”
系统:“祷告吧。”
陈子轻换了个问题,他问同样有没有跟程项建交。
系统这回竟然给他开了个小门:“程项喜欢上了那位宿主。”
陈子轻有些吃惊,一方面是同行的魅力,一方面是事情的走向:“那他直接问程项是哥哥还是弟弟,不就可以了吗。”
系统:“问了。”
陈子轻好奇:“没说实话?”
系统:“说了实话。”
陈子轻呆若木鸡:“那怎么……”
系统:“他填了相反的答案。”
陈子轻不懂:“为什么?”
系统:“在他的认知里,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这也是他第一个任务拿满分的关键。”
陈子轻呢喃:“那换我,我是信的。”
系统:“一个宿主,玩玩npc得了,动什么真情。”
“很多事控制不住的。”陈子轻忽然想起他在这个世界的感情储存申请还没下来,他跟
新系统催了催就进了小店。
“欢迎光临。”程项在整理货架。
陈子轻熟练地拿出阴阳眼通灵者的马甲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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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去投胎,我需要了解一点事,才能把他送走。”
程项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不多时,陈子轻坐在小桌上吃程项泡的方便面:“我想知道总往窗外扔烟头的是谁。”
程项一脸不明白他为什么问这个问题的表情:“我不住在那里,不清楚这件事,我只知道我哥会那么做。他去世前一周,我去看他,他把烟头往外扔,我和他说不能那样。”
陈子轻喝口泡面汤:“你去那边待了多久?”
“就几天。”
陈子轻的余光瞟过程项的手,是长期做体力搬货物的痕迹,他问道:“你哥跳楼的原因是什么?”
程项叹气:“做生意失败,破产了,跳楼了。”
陈子轻恍然,破产了啊。
按照电影里的套路就是,生意失败欠了钱的哥哥把弟弟杀了伪装跳楼,用弟弟的身份生活。
可他要找的是扔烟头的人,不是找跳楼死的是谁。
陈子轻拿着叉子在泡面桶里找胡萝卜丁吃:“合租房是你哥破产以后才去租的吗。”
程项点头:“他生意失败,瞒着我不说,要不是我坚持去看他……我还什么都不清楚。”
“压力太大了,不想你跟着操心吧。”陈子轻吃掉泡面说,“你哥埋在哪?”
程项带他去了。
陈子轻到那儿发现墓前有花。
“是我哥生意上的朋友来祭拜他了。”程项说,“他朋友每个月都来。”
陈子轻揩掉鼻子上的小汗珠:“每个月都来啊,什么交情这么好,你把人介绍给我,我去处一处,看能不能找到有利于送走你哥的信息。”
程项听到后半句就同意了,他很想他哥能投胎的样子。
……
陈子轻按照地址找上门,那朋友是个光头,他在城里开了个烤肉店,生意挺好的。
光头客气地请陈子轻吃烤肉喝啤酒。
聊开了,光头拉着陈子轻唏嘘:“鹏哥羡慕他弟,在家开个小店挣小钱,安稳,每天没那么累,不像他,在外面劳心劳费,一无所有。”
陈子轻把这个线索放一边:“你们两个一起做生意啊。”
“三个人。”光头把三根烤串竹签摆在一起。
陈子轻随意地问出第三个生意伙伴的名字:“另一个不来看他啊?”
光头打了个酒嗝:“早就不联系了。”
“他们兄弟俩长得真像。”陈子轻吃烤串。
“仔细看还是有区别的。”光头说出双胞胎哪哪不同。
陈子轻听了,他把房东相册照片上的中年租户跟小店老板放一块对比对比,比不出什么结果:“程鹏往租房的窗外扔烟头这事,你知道吗?”
光
头豪爽地砸了口啤酒:“这我不晓得,
我找他都在外面,
没去过他合租房,不过他生意失败后才有那么大烟瘾的,扔就扔呗,多大点事,那还不是烦。”
陈子轻没趁机引导高空抛物的危害,不合时宜,他有正事要做。
告别光头,陈子轻马不停蹄地坐车去县里见程项:“我听说你哥羡慕你。”
程项惊愕:“羡慕我?”
“是呀。”陈子轻说,“他羡慕你的生活。”
“我的生活有什么好的。”程项摇摇头,“我很羡慕我哥才对,我也想像他那样在外面闯,回来那么风光。”
“那你为什么不去闯呢?”
程项直白地说:“我没那个本事,也没出息。”
陈子轻若有所思,这对兄弟内心的愿望是想交换人生,但是现实中没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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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天就是程鹏死后三周年,陈子轻提出做法祭祀,程项答应给他操办,乡下的七大姑八大姨都过来了,甚至很远的亲戚长辈也有露面。
程鹏是混得最好的,他好面子,谁找他帮忙都会帮,亲戚们不好不来。
陈子轻听他们说自己遇到的邪乎事,给他们指点迷津,告诉他们,身体虚了才会被脏东西缠上。
不想被缠,那就多注意身体。
有个长辈在一旁听了半天,挺赏识陈子轻。
等到大伙儿走了,长辈跟陈子轻唠嗑,说自己很赞同他的看法,身体不好磁场就不对。
那长辈以前是赤脚医生,他说程鹏小时候生病,家里人以为是中邪了就去道观求黄符烧掉冲水喝,没用,他推断是过敏,跟程鹏说不要吃花生。
陈子轻问道:“弟弟也花生过敏吗?”
“双胞胎不能是这么个复制法,弟弟不过敏。”
陈子轻脸不红心不跳地藏起这个收获。他找机会让程项吃了花生,程项没出现过敏的反应。
程项是弟弟,身份没问题。
那死的就是哥哥。
双胞胎只是长得像,他们是两个不同的人,不太可能有相同的习惯。
附身在中年租户身上的鬼魂生前那么扔烟头,死了还是下意识的那么扔烟头,抽烟往窗户一弹,一直都是他。所以答案是程鹏。
答案就是哥哥程鹏,就是他扔的烟头,没反转。
“444,程项跟我那同行说是他哥扔的烟头,同行反着填他了啊。”
系统:“聪明反被聪明误。”
陈子轻分析,同行发现程鹏还有个双胞胎弟弟,就在固定思维的影响下判定任务有陷阱,可能还会生出“我就知道不会那么简单”的想法。
同行找啊查啊,最终在各种因素的促使下,填了弟弟程项。
把事情想复杂了。
这任务挺毒的,换他估计也错。
毕竟双胞胎的这个设定,一看就觉得肯定有用处,哪知道是烟||雾||弹。
陈子轻:“444,扔烟头的
是程鹏。”
系统:“确定了?”
陈子轻:“确定。”
系统:“我再问你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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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犹豫豫:“不,不确定。”
系统:“那就想好了再说。”
陈子轻瞅了眼没变化的遗愿清单,不是程鹏吗?不可能啊。
不对。
不对不对!
同行不管是填了兄弟里的哪个导致任务失败,那他没填的那个不就是正确答案吗,他有什么好疑惑的呢。
陈子轻的眼皮猛跳,除非是……不止一个人。
兄弟俩都有在晚上九点整,把烟头扔到过那间合租房的窗户外面?
陈子轻自我否定,他试探过程项,对方不会抽烟,那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不会。
况且扔烟头的时间是死的,出现那种可能的几率很低,除非是长期住在一起,还一起站在窗边抽烟。
怎么回事?
陈子轻决定招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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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需要房东的帮忙,他给中年租户打电话,找了个修东西的理由开门进去。
陈子轻拿出带来的东西做法招鬼。
当那面被砌起来窗户墙上一点一点浮出人影轮廓时,房东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陈子轻没管他,只卖力招魂,符纸在盆里的清水上扫过,弹出水珠,掠向点燃并排拿在指间的三根香上。
那人影渐渐清晰,和程项的体格相似。
是程鹏。
陈子轻试图和程鹏说话,没成功,他提起程项,提起光头,程鹏都一动不动。
直到他提那个早就没联系了的朋友,墙上的鬼影徒然扭曲了起来。
陈子轻大气不敢出,手上的香还是灭了,他赶紧退到房门口,手上不停地叠元宝,叠一个就丢一个,元宝落在地上形成一个图案。
程鹏的鬼影扭曲着,仿佛发出了无声的嘶吼尖叫。
不一会,竟然又出现了一个鬼影。
从程鹏体内撕裂出来的,比他矮一些,瘦一些。
陈子轻人都傻了,这怎么,套娃啊?他小心地询问:“请问你是谁?”
鬼影周身怨气太大,房内阴风阵阵,陈子轻不敢大意,他火速叠好元宝,扣打火机点燃黄符扔进元宝堆里。
元宝烧起来,陈子轻看着那鬼影,脑中突然蹦出一个可能:“你是不是程鹏那个生意上的朋友?”紧接着就再次抛出一个猜测,“你被他害了吗?”
刚说完,陈子轻眼前的场景就变了。
郊外桥边停着辆车,程鹏跟一个矮个子男的发生口角,陈子轻在一旁听他们争吵。
做的什么钢铁生意,矮个子跟人合伙骗程鹏把老本都投进去。程鹏血本无归,失手拿砖头把他砸死了。
程鹏被欺骗的恨意促使他把人砸死后也没收手,不停地,一下一下砸动,砸得血肉模糊,血混着碎肉溅到自己脸上,十分可怖
血腥。
陈子轻目睹程鹏在附近找了个地方埋尸。
矮个子化身怨鬼缠上了程鹏,跟着他住进了合租房。
陈子轻回到房里,此时正是九点整,被砌起来的窗户露出来了。程鹏跟矮个子的鬼魂重叠,他们抽烟,朝窗外扔烟头。
地上的最后一个元宝烧没了,周遭恢复如常,陈子轻清理清理灰烬就叫醒房东:“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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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我只是在关爱智障。”
“总之很感谢。”陈子轻说,“那你下次能不能还关爱一下子?”
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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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轻完成了第十个遗愿,只剩下迎接感情线终点,以及确保那一刻到来的时候,第九个遗愿的后半段没出岔子。
小城被暴雨冲刷,出租屋里来了三位不速之客。
陈子轻不让他们进来,这个天气,他们一旦进来,那就不是只待一会的事了。
电影里都这样,雨很大,留下来借住一晚,总要好的坏的状况。
陈子轻叫他们想办法在小城找个宾馆住下来,别说五星的,四星的都没有,凑合着过吧。
三个男人没强行闯进来,他们转身下楼。
明明是坐车来的,不知道怎么身上都湿了,走一步就留下一个湿鞋印,头上身上都在滴水。
陈子轻正要关门,无意间捕捉到季易燃拖地的左腿:“易燃,你……”
季易燃停步回头,他的眼底有隐忍又明晰的期待。
陈子轻后面的话已经滚到了嘴边,谢浮笑着,猩红的眼眯在一起,慢慢悠悠地看过来。
迟帘没笑,一张脸冷得掉冰渣子。
陈子轻想到他们一个心脏病,一个精神病,再去看瘸腿的季易燃,含糊地摆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走吧,你们都走吧。”
……
三个前任还是都进来了。
他们挨个进出陈子轻那个小浴室,用他的洗发水沐浴露,穿上他的衣服裤子,紧巴巴地绷着撑着也无所谓。
大晚上的不知道抽什么风,都要吃葱油面。
陈子轻翻白眼,能不能滚球。他剥桔子吃,迟帘捂着心口蜷缩在沙发里奄奄一息,谢浮当场吃药,季易燃低头按左腿。
这是干什么,葱油面治百病吗?陈子轻把一小块桔子皮扔进垃圾篓,趿拉着拖鞋去厨房准备葱油面的食材,面条不够,只煮了一碗,三位平分。
他们还不是自己分,是要陈子轻分。
真服了。
陈子轻一边吐槽,一边分面条,他不能随便估摸着捞起来放在三个小碗里,必须一根一根的数着分。
多出来的那根面条静静躺在盘子里。
三道视线全部集中在陈子轻身上,分别以肆无忌惮,隐晦,隐忍三种情绪化作长钉,把他死死钉在原地。
像是他把最后一根分给谁,那就是对谁偏心。
陈子轻捞起那根面条,吸溜着吃下去。
这下可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