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茅房在哪,原主的记忆里没有。
【茅房在义庄西边两里地。】
陈子轻舔了舔嘴皮,还是要多动脑子多想,万一就能解锁信息条了呢。
话说,两里地是多少距离啊?
陈子轻好像接触过这方面的知识点,他回
忆回忆,想起来了,是一公里。
不远,但是绝对不算近,步走来回就要二十分钟左右。
去茅房的路跟来时不是同一条,陈子轻孤身前往,他一进林子,月光就被遮掩得细碎暗淡了。茅房为什么不建在义庄边上啊。
陈子轻走着走着就跑起来,很怕半路掉裤子里。他一路火急火燎地赶到目的地。
大坑上面搭个小屋,简陋又矮,陈子轻这副身体个头不高,换魏之恕跟原主师傅进出肯定会碰头。
陈子轻先是左脚上石块,再是右脚,他站上去悉悉索索完就蹲下来,在袖筒里掏了掏,掏出一块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小布条兜在鼻子前面,拢到脑后打个结。
等等,用什么擦?
【你惯用土疙瘩。】
陈子轻:ap;#34;……ap;#34;
【偶尔用木棍,石头,草叶。】陈子轻:ap;#34;
【你的大师姐会制作手纸,步骤繁琐,量很少,她自己用,你摸过,发现纸张毛糙有摩擦感,不如你的土疙瘩。】
陈子轻木着脸起身,拽住裤腰带出去找土疙瘩,生理情况告急,由不得他精挑细选,他在草地里巴拉了一些土疙瘩。
ap;#34;这真的能用吗,要是力道没把握好,会捏碎糊一屁股吧。ap;#34;
陈子轻顶着生理上的警报去扯叶子,一口气扯了一大把,扯完发觉叶子冒白浆。【此叶带微毒,碰到伤口会让四肢短暂麻痹。】
陈子轻把叶子全丢了,他快速在草上擦擦手就抓起土疙瘩,非常狼狈地跑回了茅房。
以前他听的类型除了男主升级流,霸道总裁……还有穿越,他没听到过茅房相关的剧情,估计是不美观就没交代,导致他进来以后也跟着忽略了。
穷人一年吃不了多少回油水,肠胃空荡荡的。
陈子轻很利落地解决完了,他跨过心理障碍擦了好几块土疙瘩,比想象得要舒服,就是总感觉自己臭烘烘的。
入乡随俗,算了算了,不要纠结这个了。
陈子轻在茅房外找了个水洼洗洗手,脑中忽然冒出机械声。
【叮】
是官方小助手。
【陈宿主,请提交上个任务的评分卷】
那评分卷是陈子轻了解的调查问卷豪华版,足足七页,他全给了好评。陈子轻解下兜鼻子的小布条揣回袖筒:“哥,我能买卫生纸吗?”系统:ap;#34;能。ap;#34;
陈子轻眼含热泪:“那我下单了,卫生纸要怎么给我呢?凭空出现在我手上?”系统:ap;#34;派送点随机,手上,口袋,怀中,或宿主所在位置的任一位置。ap;#34;ap;#34;好好好,你们怎么方便怎么来。”陈子轻打听价格,“贵吗?ap;#34;
系统:“一卷一百积分。”
陈子轻的急切马上就减弱了大半,这定价有点离谱,是不是接了古代任务的宿主多,卫生纸供不应求...
“我先不买了。”
暂时用土疙瘩凑合凑合,说不定很快就适应了。虽然他的一万多积分目前没动过,但他不敢大手大脚,攒钱攒出的习惯。
陈子轻急着上茅房顾不上生出别的心思,这回去卸货了轻快了,开始怕起来了。树影像站了个人,风吹树叶像脚步声。
陈子轻走几步,突然往后看,走几步,突然往后看。有种哪怕回头见到鬼脸,也在意料之中,有种“我就知道”的感觉。
他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回头地赶回了亮着几点微弱灯火的义庄。晚上去茅房真不方便,要是有夜壶就好了。陈子轻一开屋门就看见魏之恕在放水,手上拿的正是那玩意儿。
气氛一言难尽。
魏之恕歪倒在椅背上,一只脚踩着椅面,一只脚随意伸在地上,他空着的手臂搭在腿上,手拎夜壶,斜挑着眉看杵在门口恨不得戳瞎双眼的少年。
陈子轻没走,他进了屋,反手关上屋门,没注意到魏之恕眼里闪过的怔然。尿就尿,一边尿一边看着他干什么。一泡尿怎么这么久。
陈子轻暂时不应付魏之恕,他偷摸打量小屋,一张木床靠窗,上面有草席被褥,床两头各放了个枕头,被褥也是两床。
家具很少,一眼望到底的贫寒。陈子轻去开屋角的灰黑色老木柜,这柜子一半空间是原主用,一半是魏之恕用,分家不分居似的。
陈子轻在左半个柜子里翻了翻,掌握原主的遗产,他找到了一块做工精美的竹片,上面雕着兰花。
【这是你在人有三急时,你心上人送你的厕筹,用于拭秽,可以通过清洗反复用,你视若珍宝】
陈子轻顿觉手中竹片烫手,定情信物都这么炸裂。
ap;#34;进门这么大会了,你连个屁都没放,这就是你说的,要跟二师兄和好?ap;#34;陈子轻把竹片放回原处:ap;#34;你刚刚在解手,我就想等你解完。ap;#34;ap;#34;二师兄,我先给你舀水洗手。ap;#34;他舀了半瓢水送到魏之恕面前。
魏之恕大概是没料到他会来这一出,良久才出声,尽是讥讽:“我又不恶心人了?”
陈子轻心里生出几分微妙之感,恶心?他曾经上网逛发照求基友的帖子看到好多用这个词的,用来骂他们这个群体。
原主说魏之恕恶心,他在这个背景下被这么形容..
难道魏之恕是同性恋?啊不对,断袖。
【你的二师兄是断袖,去年秋季,他在破屋和人试的时候被你撞见了,你骂他是脏人,你把所有能想出来的脏词都劈头盖脸地砸在了他身上,你还骂他是兔儿爷。】
【他和你打了一架,你们彻底闹掰。】【在那之后,他多次故意在小屋抓鸡恶心你】
【你每晚睡觉都提心吊胆,裤腰带勒得死紧,生怕他有天得疯病把你吃了。】陈子轻握瓢的手抖了抖,竟然真的是。我的妈。
我在这里遇到了我的同类。
陈子轻看着洒出来落在地上的水迹:ap;#34;二师兄,我不是歧视你,我只是没见过,惊到了,我现在想想,我羞辱你的那些话实在是伤了你的心,你才会报复我看我不快,我应该尊重你的选择。ap;#34;
“当初我以为你误入歧途,我不能接受从小崇拜的二师兄变成那样的人,我死里逃生顿悟后豁然开朗,人这一生,没有什么所谓的歧途。ap;#34;
陈子轻—字一顿:“走你想走的,都是你的正道。”
小屋寂静无声。
陈子轻有心想跟魏之恕和平相处,他善意已抛,诚心满满。魏之恕拿过水瓢:ap;#34;姑且信你是真的想和好如初。ap;#34;
陈子轻松了一口气,下一刻就听见魏之恕轻飘飘道:“小师弟,你的二师兄自从去年被你鬼叫吓到,雄风便振不起来了。ap;#34;
陈子轻的视线下意识对应位置,他在魏之恕发怒前说:ap;#34;这得抓药吃。ap;#34;
魏之恕大力将水瓢
扣小桌上:ap;#34;我有那个脸面?ap;#34;
陈子轻立马就说:“那我想办法给二师兄抓药。”
魏之恕翻着水瓢玩:“银子谁出?”
“我出,我负责。”陈子轻说,ap;#34;于情于理都应当由我负责。ap;#34;
魏之恕故作惊诧,眉眼之间都是浓重到不加掩饰的刻薄之意:ap;#34;小师弟这么通情达理?ap;#34;陈子轻认真点头:ap;#34;二师兄,你是被我吓出的毛病,我帮你重振雄风。ap;#34;魏之恕睨他片刻,往后一靠:“那你先帮二师兄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