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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鱼咬了钩(2 / 2)

如今虽说是民乱四起,动不动就聚集万人以上,但分摊到各个郡县,也就是山贼水平。

大业五年是隋朝最强盛的时刻,现在才大业七年,别说杨广不在意,民乱发生所在地的地方官都没把民贼当回事。农民起义军也没想过做大做强,只是聚集在山窝里求活而已。

自己有“战无不胜”二哥作为威慑,又有义庄打响的仁义名声,再加上史书中盖棺论定的王薄心中对贵族阶层的羡慕软弱,李玄霸顶多无功而返罢了。

如果他无功而返,那不是自己的损失,是王薄的损失。

李玄霸整理情报时,书房外传来嘈杂的声音。

李玄霸见陈铁牛气势汹汹地走进来,问道:“终于来了?”

陈铁牛抱拳:“有个道士在门口鬼鬼祟祟,不知道是不是王薄的人,我先绑进来了。”

“道士?”李玄霸把情报叠好,“带进来。”

李玄霸想,不会是什么初唐小说常客袁天罡李淳风吧?

他刚生出这个念头,就笑着摇摇头。

袁天罡和李淳风,与明朝的刘基刘伯温一样,都是被传奇小说带上了他们本人都瞠目结舌的神棍高度。

袁天罡和李淳风不是师徒,身份地位相差甚远,实际上应该没什么交情,《推背图》是后人附会。

袁天罡确实是个相士。但此时勋贵对相术谶纬是又相信、又鄙夷,相士更像是一个养在身边供玩乐佞臣。所以袁天罡一生也没做过高官。

李淳风则是李世民当秦王时就跟随左右的心腹文臣,贞观年间任太常博士、太史令,唐高宗时授昌乐县男。他在天文、历法、数学上颇有建树,是个正经的高官勋贵,在正史中也没给人看过相。

若是李淳风看到后人把他写成神棍,还是袁天罡的“弟子”,肯定气得揭棺而起。

再者袁天罡现在在蜀地资官当县令,李淳风还是个垂髫孩童,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李玄霸猜测,那道士可能真的是王薄派来的。

他整理了一下仪容,摆出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态度,免得吓跑王薄的探子。

被捆着双手的道士被陈铁牛带了上来。

李玄霸和气道:“若他没有带武器,就解绑吧。”

陈铁牛早就搜了道士的身,把道士腰间唯一一把铁剑收走。

闻言,他解开了道士手上的绳索,然后按着腰上刀柄站在李玄霸身侧,瞪大眼睛看着青年道士。

乌镝本来正摇头晃脑吃肉条。它歪着头看了陈铁牛一眼,落在了李玄霸另一边的肩膀上,也瞪大眼睛看着青年道士。

虽然留了长须,但面容很年轻的道士被陈铁牛和乌镝瞪得萎缩了一下。

李玄霸伸手弹了一下乌镝的肚子:“下去,重。”

乌镝不满地低头拱了一下李玄霸的脸,拍翅膀飞到陈铁牛肩膀上,继续威风凛凛地瞪着青年道士。

青年道士见乌镝如此灵动的表情,心中对传闻中李三郎的神异信了几分。

他跪地道:“在下不是鬼祟之人,只是想拜见李三郎君。”

李玄霸问道:“那为何不送拜帖,而是在周围游荡?”

青年道士苦笑:“在下出身寒微,不敢贸然寄拜帖,所以犹豫了几日。”谁知道就被当贼绑了。

李玄霸道:“起身说话吧。你是想投靠我?”

青年道士起身,恭敬道:“是。”

李玄霸颔首:“敢自投拜帖的寒士不多,你既然有这个勇气,大概是有些底气的。虽然我平时不收投靠之人,但既然你被逮到了我面前,就算你我二人有缘。我给你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如果你真的有才华,我会帮你举荐。”

李玄霸仍旧猜测面前这人是王薄派来的,所以他尽可能地展现出自己礼贤下士的态度。待这人“打探”了自己的性情后,就该王薄出场了。

王薄再不来,二哥真的要骑马赶来逮人了。

青年道士没想到李玄霸如此好说话。

勋贵子弟在旁人的印象中都是嚣张跋扈的,何况李玄霸还年幼成名,目无下尘才正常。

自己被当做歹人捆了进来,不仅没有被责罚,李三郎君还很和气地夸奖他自投拜帖很有勇气,愿意给自己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青年道士心头一暖,连眼眶都红了。

他从怀里掏出一本已经有毛边的书册,躬身低头双手高举,哽咽道:“在下姓魏名徵字玄成,此为在下所作诗文,请三郎君过目。”

李玄霸平易近人地微笑道:“好。铁牛,你把诗文册拿……啊?!你姓甚名谁?!”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有二更,很晚,别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