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因为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听到过这个名字,现在突然听到这个名字,林淳欢还茫然了一会儿才想起这人是谁。
灵岩郡主,是燕亲王的妹妹,嫁人的时候林淳欢还没出生,对于这位表姑,她为数不多的印象都是在宫宴上。
那是个有些微胖的女子,皮肤很白,白得让旁人连站在她身边都会觉得别扭,长得不俗艳却也算不上有多好看,几分清秀几分可爱,是个很讨喜的样貌。
在她的记忆里,灵岩姑姑每次进宫时,身边都会跟着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男人。
不是贬低。
而是真的普通!
普通到扔到人堆里,错过一眼,就再也找不到这人在哪里,甚至时间长一点,都会忘掉这人的长相。
不过这些也都是林淳欢小时候的事情了,最近十年左右,灵岩郡主好似都没有再参加过宫宴。
她本就已经嫁人,又并不住在京都中,除了一个燕亲王之外,几乎再没有什么来往亲密的人家,所以就算灵岩不出现,好像也没有再提起过这个人。
”婚宴,怎么了?“
将思绪从过往中抽出来,见彩云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林淳欢还饶有兴趣的追问了一句,毕竟皇室外嫁的女子不多。
她这会儿是真的有点儿对自己那位来往不多的表姑,起了几分兴趣。
“我也是听我娘说的。”
彩云的母亲也是宫里的老人,从前在林淳欢生母的身边伺候着,年纪到了之后被放出宫去,嫁了一个镖师。
只是那镖师在彩云刚出生不久就死在了押镖的路上,彩云娘原本是要一个人把孩子养大的,几年的劳累也患了病。
这是实在没法子了,才找到了以前在宫里交好的姐妹,联系到了旧主,靠着自己忠心耿耿多年的那点脸面,给孩子求了一条生路。
不过她生母也是个命不长的,这么一折腾,彩云才到了她身边来,而且这丫头关于一些私底下的阴私事,知道得比她这个主子清楚多了。
彩云想了想,开口道:“听说灵岩郡主大婚前一个月,内务府失了火,要是旁的东西烧了不要紧,偏偏烧的事嫁衣。”
“长公主您也知道的,郡主的嫁衣,那就是召几十个顶好的绣娘来,那也得不眠不休大半个月才能制成。”
“但那个时候,当今圣上正要迎娶皇后,宫里的绣娘都忙得脚不沾地了,哪有功夫再去管一个郡主的事,无奈,只能将目光放到了民间。”
“找到了当时常夫人的娘家,那时候,常夫人早就已经过了嫁人的年纪,却因为一直抛头露面没有人上门提亲,那位继母生的妹妹也已经长大成人,那家中,就让她二人替灵岩郡主制作嫁衣。”
“若是谁的嫁衣能被郡主瞧上,未来家里的产业就要交给谁。”
彩云一连说了这么多,看她口干舌燥的模样,林淳欢左右看了看,将手边放着的冷酒给她递了过去,“那后来呢?谁赢了?”
“那位二姑娘呗。”
彩云擦了擦唇角的酒渍,“据说,在常夫人完工的那一天,曾出现过百蝶穿衣的奇景,偏生又是一场大火,嫁衣没了。”
“但奴婢想着,那件被烧掉的嫁衣,怕不就是您身上这一件。”
最后这句话,彩云说得极轻,脸上带着笑意,反倒是林淳欢自己有些茫然,抬起衣袖看了看,竟然还真的觉得有这样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