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向心此时早把墨镜摘了,眼角、额头等处残留的伤痕看着还是令人怵目惊心,他伤得真挺狠的。
不过还好,钟向心眼神还有些光彩,“心苗”之神已经凝聚了七成多了,观察到这一幕,边沐心头顿时放心不少。
“钟董大病初愈,能坚持到这会儿已属异数了,钟总!今天就先到这儿吧,钟董也该歇会儿了!”说着话,边沐特意将旁边一张工具金属桌弄出点响动,不为别的,先把钟大小姐唤醒再说。
钟向心跟没听见一样,左手捏了两枚黑子,揉搓来揉搓去的不知该怎么下才好,右手臂撑着折叠棋桌桌面,显得早有困倦之态。
“哎呦!不好意思!最近没休息好,老是走神……向心!听边大夫的,明天再玩吧!”说着话,钟家大小姐冲边沐满含歉意地点点头,起身劝了宝贝弟弟几句。
钟向心一开始还有些不大甘心,架不住她姐一再苦劝,将手上棋子扔进棋笥里。
“曾先生棋高一筹,佩服,佩服!明天方便再手谈几局不?”好嘛!钟向心还下上瘾了。
“好说!还来这儿?”老棋手曾老先生笑着回应道,随即朝边沐所站方位看了几眼。
“还真得来我们这儿,天凉了,一楼到底还是有点阴凉,二位要是方便,明天咱上楼上对弈几局,晚上下班我们把楼上整理一下,你们二位还能清静点。”边沐连忙回复道。
听到这儿,钟大小姐一直紧锁的眉头总算渐渐舒展开来。
“真是的……又得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也该吃午饭了,饭店我已经定好餐位了,一起随便吃点吧!”说着话,钟家大小姐用征询的目光看了看边沐。
“午饭怎么个吃法还真得我来安排呢,呵呵……没办法,钟董的身体状况还是有点那个……饮食方面还是得多加注意才是,来!我得给钟董搭个脉。”说着话,边沐走到钟向心身边就手搬了个板凳坐那儿搭起了脉。
这时候,罗战旗也从楼上下来了,他很识趣,十分客气地招呼着那位老棋手和作陪的那个小男孩上远处喝茶吃水果去了。
……
钟向心双手手腕伤得挺重,可能好药用得太过频繁了,寸关尺那些地方死皮都积了厚厚的好几层,两只手的情况都差不多,这也就是边沐,换作旁人,不一定搭得了这脉。
“怪不得他最近烦躁不安呢,齐老师到底上年岁了,手感肯定多多少少发木了,脉情埋藏得这么深,不好弄啊……”边沐有点同情齐尚歧老师了。
富贵之家的病绝对不是那么好看的。
“钟先生,请把袜子去除一下,我得量量脚底的温度。”说着话,边沐上一旁取温度计去了。
听到这儿,钟家大小姐赶紧招呼着旁边陪侍的女保姆帮衬着钟向心将双脚鞋袜都给去除了。
冷眼余光中,边沐觉察到钟身心弯个腰、俯个身还不算多艰难,看来,他后背上所受各种内外伤并不是很重,真够万幸的!
鞋垫式温度计,边沐自己特制的,专门用来给患者测量脚心温度的。
腋下则用正常体温计,钟家大小姐帮着操作,边沐不用管,冷眼旁观,边沐发现钟向心抬胳膊、架肩什么的虽说动作有些僵硬,不过,神劲未失多少,他心里渐渐有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