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强子人其实挺善良的,关月林说的那些阴损之事,他其实只信了不到三成,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位瘫痪在床的老人毕竟是他老爸的亲师兄。
老年间,依传统习俗,亲师兄弟关系要是处好了,比血亲亲兄弟关系处得还要近乎一些呢!
不过,他心里也清楚,就算边沐医术通天,司马奎早已元气大伤,说啥也活不了几天了,真要是能把那套神秘的整套“子午流注”针灸法传承下来,他也算做了一件有功于社会的好事。
回过身来,三强子陪着司马奎闲聊了一会儿,不为别的,只希望老爷子好好喘口气,将具体哪家银行,或是具体哪家分理处,里面具体都有些啥,一一写到稿纸上。
反反复复,写写停停,求生心切,司马奎到底还是把相关信息交待清楚了。
“汇民路152号,江丰银行分理处,用的是真名,保险箱号码尾数是7。”三强子低声连着念了好几遍。
边沐在一旁帮他一一核实了两遍。
“没错!应该就是那里了。”边沐笑着说道。
“咱们这就过去瞅瞅?”三强子征询道。
“不急!老爷子写这些字可是耗费了不少精力,既然都来了,我估摸着也该给他喂点吃的了,你过去问问,这会儿都该喂啥了?我来操作。”
“还是你仁义,我这当远房侄子做的都不如你!厚道!”说着话,三强子竖起大拇指夸了边沐一下,随即转身出门找老护工去了。
边沐没有搭理司马奎,而是弯腰查看了一下床边拴着的尿袋,这会儿,尿袋恰好刚刚注满。
信步走到床头柜近前,拉开床头柜抽屉,边沐伸手从里面摸出两个pe薄膜手套,透明的,一次性那种医用手套。
再次走到床边,蹲下,边沐在床底找到尿壶,将尿袋清空。
随后,边沐拎着尿壶上卫生间倒尿去了。
这一幕都被司马奎看在眼里。
一切收拾停当,边沐坐在不远处待了没多长时间,三强子手上拿着一瓶营养液模样的东西回来了。
“老护工说了,伱是医生,比他还懂呢!让咱们稍微兑点水喂这个就行。”说着话,三强子将手中的玻璃瓶递给边沐。
“喂多少?200毫升吗?”
“好象是……220毫升!到底是医生,一猜一个准。”
“光喂这个不行,还得辛苦你再跑一趟,跟他们要点咸盐、白砂,我得给老爷子配制点盐水,然后,咱们再用盐水把这种营养液冲一下,再用筷子反复搅拌搅拌,太稀了,老爷子肯定会拉稀,吃不到多少营养,还招老护工嫌弃;太稠了,他也消化不了,容易便秘,将来他受罪不说,还害得老护工不得安生,唉!人老了是真可怜,吃口营养餐都这么费事。”边沐耐心地解释了半天。
“专业!我这就去。”说罢,三强子再次出门找咸盐、白砂去了。
边沐也没闲着,筷子、碗、碟子……一桩桩,一件件,他都得慢慢翻腾出来。
没过多一会儿,三强子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位五十出头的老护工,老头不爱说话,一进门只是站那儿朝边沐冷冷地打量了几眼。
经过反复核对,老护工说边沐安排得相当专业,就是这么个喂饭法。
边沐从身上掏出一包香烟,没打开过,将其赠送给那个护工老头。
“我家长辈在这儿给您添麻烦了,还请日后多多关照。”边沐话说得非常客气。
“好说,好说!你俩都挺孝顺的,将来一定会有善报的。”护工老头还挺会说话的。
看得出来,护工老头平时挺爱抽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