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医卜同源”,内行点的中医一般都略通术算占卜之道,如果晋身高手行列,那水平就更高了。
现阶段,边沐介于内行与高手之间,对于占卜之道自然略知一二,看裴老先生正经八百的架式,他就知道老爷子肯定有点真东西。
“裴叔!这玩意儿真这么灵验?”边沐惊奇地说道。
“我水平有限,换作高手的话,几乎可以做到算无遗算,听老人们说,真有那绝顶聪明之人,以算术为核心,将‘天’、‘地’、‘人’分作若干组成要素,再抽象出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推导系统,发明那套系统绝对都是天才!可谓神机无限、玄妙无比!后人只要严格遵守相关法则,精心推演,预测许多事都相当灵验。”老裴笑着解释了一下。
“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天演’加‘人算’,卜课未来?”边沐惊奇地求教道。
“卜课未来那不敢胡说,预测身边近期一些难以决断之事还是可以的,只是我资质有限,水平一直提不上去,你们这一代对这些老古董早就兴趣索然了,不然的话,你要学一学肯定比我强。”老裴随口谦虚了几句。
“自古‘卜医不分家’,我倒是有兴趣,就是不知道学得会不?”边沐笑着回应道。
一听这话,老裴不由地眼前一亮,慈祥的目光透出几分惊喜。
“学得会,学得会!你们学医的记性都特别好,否则,拿不到毕业证、学位证的,我老伴她外甥就是学医的,成天背书,累得总掉头发。”
“那我就拜您为师了!”说着话,边沐郑重其事地冲老裴深施了一个拜师躬身礼。
“快别这样!伱以后就是我的老兄弟了,我可不敢以师长自居。”说着话,老裴笑着扶了一下边沐的双臂。
“那怎么行呢!论年纪,我应该差您两辈了吧?”
“咱们之间只论缘份,不讲其它的,再说了,你也算是半个采药的,这一行向来只论兄弟,其它的都不讲究的,你愿意学,我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裴显得特别友好。
“那我以后就称呼您老哥哥了!呵呵……算筹推演之术传到如今少说也有1400多年了吧?那时的生活内容跟现在差别应该相当大了,您推算出的细节怎么还那么准确呢?”边沐虚心求教道。
“其实也好理解,人世间的事无非‘事理’、‘人性’、‘利害’……只要把握住这些基本要点,将其符号化,再灵活运用推算法则,不难得出相应的结论,就拿欧阳子夜来说吧,‘自以为是’、‘心胸狭隘’、‘攀高踩低’……这些毛病跟西周、唐代那些时代的人有本质上的区别吗?一样样的!那位陈总,‘好色’、‘虚荣’、‘专横霸道’……古往今来,能有多大变化?对吧?欧阳子夜那天难为你那段场景,咱找几个演员换上唐朝的服装,拍成古装片,咱们在台下看着会觉着别扭吗?”没想到,老裴的口才这么好,算筹推演的精髓让他三言两语就解释得如此形象。
边沐恍然大悟。
“还真是的!把欧阳子夜换成太医院管事的,我换成新来的民间大夫,就跟李时珍初次进京城似的,丝毫没有违和的地方,我明白了!欧阳子夜太自信了,压根儿就不相信陈总已经患上很严重的肾病,只是姓陈的生活条件比较优越,症状不是特别明显而已,那位陈总看着非常精明,只要稍作提示他就会明白的,欧阳子夜只要一联系他,陈总立马就会断然拒绝,甚至还会骂他一顿呢!”边沐猜测道。
“嗯!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姓陈的不出场,那擂台咋打?欧阳子夜的自负可是把自个儿害惨了,不出一周,可能还会发生一系列连锁反应,‘晖康’医院他怕是待不成了。”
“逻辑上没什么漏洞,真没想到,稀里糊涂地就算过关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