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悠容苦笑:“不瞒门主,自从上次见过门主后,在下就夙夜难安,不知该如何自处才是。”
朝轻岫:“我既然说了不会因此为难卢兄,便不会反悔,卢兄只要从心而为即可。”
卢悠容:“在下其实并不愿意牵扯到过往纷争之中,然而事已至此,也不由得在下继续逃避。”随后深施一礼,“卢某愿为门主制作此物,但此物出手以后……”
不等对方说完,朝轻岫就干脆表态:“东西出手之后,事情便跟卢兄无干了。”
卢悠容点头,又道:“既然要做,我还有些事情需要了解。”似乎是担心被误会,又连忙补充,“门主愿意告诉在下多少就告诉多少,若觉的某些事情不好泄露于外,还请千万不要在在
朝轻岫笑:“自然。我也会小心行事。”又道,“不瞒卢兄,有关殷宣明殿下的事,我这边查到的也只是些只言片语,有许多都只是在下的推测。”
卢悠容:“门主过谦,上次在垂壑苑时,卢某已经领教过门主推测的厉害之处了。”
朝轻岫闻言微微一笑,请卢悠容坐下,与对方说了些在制作身世证据时用得到的细节。
两人聊了半个时辰,查
四玉忽然匆匆走来,对朝轻岫拱手道:“永宁府飞鸽传书。”随后送上一根细小的竹筒。
朝轻岫捏碎竹筒上的蜡封,将桶中纸条展开细看,随后轻轻叹了一声。
卢悠容瞧见,白衣如雪的年轻人依靠在软垫上,眼神微带怅然之意,实在很像一个好人。
他小心开口:“若是门主有事,卢某就改日再来拜访,在下回去后,一定会好生准备。”
朝轻岫缓缓点头:“如此就有劳卢兄了。”又笑道,“上次相见时,卢兄好似并不这般情愿。”
卢悠容苦笑:“就算我不答允,门主难道不会派人去江南,让小荣办这件事?”
朝轻岫眨了下眼:“我倒觉得,就此事而言,荣大夫并不如卢兄合适。”
卢悠容叹了口气,然后道:“门主需要的各类证明等物,卢某尽量在五日之内做好,不过世上能工巧匠许多,卢某不敢保证自己的手艺毫无破绽。”
朝轻岫也很干脆:“卢兄尽力就好,若是天意让我不能成事,那也与卢兄无干。”
卢悠容点头,拱手告辞。
朝轻岫颔首:“四玉替我送送卢兄。”
查四玉欠身,走到卢悠容身前,做了个请的手势。
朝轻岫坐在椅子上,看着客人的背影逐渐消失,然后又将纸条展开,重新读了一遍上头的字。
“韦念安奉命调职,携家人经白龙渡离开,后船停于二虎沟处,夜间风雨大作,翌日船毁人亡,唯数位仆役存活,余者皆没。后捞得韦念安残存尸骸若干。又,荀慎静、宿霜行两人未曾登船,后查得文博知、韦婆婆幸存,业已离开江南地界。”
纸条上面积有限,并未详述韦念安被害经过。
徐非曲走近,她瞧见朝轻岫现在的模样,心中忽有所觉:“莫非是韦通判有了消息?”
朝轻岫点头,将纸条递给徐非曲,又道:“看眼下情况,你我大约算是平局。”
徐非曲一眼扫过信中内容,欠了欠身:“船毁人亡后,丞相那边只怕会以为东西被郑贵人带走,而郑贵人则多半会有旁的考量。如此一来,孙、郑两边嫌隙恐怕会越来越深。”
朝轻岫眨了下眼:“依照现在的情况看,孙侞近的势力虽然大一些,但皇帝本人却更相信郑贵人,有了天子襄助,想来郑贵人必然不会吃亏。”
徐非曲闻言,目光微动:“既然郑贵人占了先手,那么门主打算如何?”
朝轻岫笑了下:“我与韦通判相处得不坏,她忠心耿耿,却得不到主君信任,实在可叹。”
徐非曲心领神会。
这句话里,为韦念安惋惜不是重点,想对郑贵人做点什么才是重点。
徐非曲:“出发前,师父交给我一样东西。”又道,“眼下是时候交给门主。”
朝轻岫转身望向徐非曲,片刻后缓缓点头:“山长襄助之德,我谨记在心,绝不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