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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1 / 2)

曹鸣竹是生意人,惯会揣摩同伴心意,虽说袁中阳自言不累,不过瞧他眉目间隐有疲惫之色,韩思合双目下更是泛着熬夜后特有的青黑色,自然不再给众人安排活动,而是道:“怀莼庄就在旁边,诸位不若先过去休息一会?”

杨见善听过怀莼庄的名声,微微迟疑:“在下公门中人,岂可贪图享乐……”

那里的住宿条件,实在是远远超过他们一贯的出差标准了,让人有些心中难安。

曹鸣竹:“不过暂时歇歇脚而已,哪里算得上享乐,而且怀莼庄今日本该闭庄休整,里面也没留几个仆役服侍,诸位只当是找个地方睡觉。”

杨见善想了想,觉得自己也不好太不合群,而且有花鸟使在,曹鸣竹多半不会安排得太过铺张。

除此之外,杨见善还有些破案上的问题想请教朝轻岫,不想与大部队分开,也就默认了曹鸣竹的布置。

怀莼庄就在满载重山旁边,门口还有一个匾额,上书“莼波松雨”四字。其中刻意布置成渔村模样,环境却比任何渔村都更加精致舒适,用来招待贵宾的院子在最里面,跟随韩思合等人来的衙役则被安排到了稍外一些的房间中。

曹鸣竹为了招待贵客,早先就已经派人过来,在怀莼庄门口挂上了暂时歇业的牌子,保证此地除了朝轻岫等人外谁也不去招待。

帮主选好了住处,关藏文跟岳得溪两位此次出门后一直毫无存在感的帮众自然跟着过去——他们对官府中人都存在一种天然的不信任,认为帮派成员不能集中待在一个地方,免得错过有效情报。

朝轻岫问身边人:“非曲要住在哪里?”

徐非曲:“我无所谓,客随主便就是。”

只要虫子不太多的地方,她都能接受。

朝轻岫:“那我们就先过去瞧瞧再说。”

曹鸣竹心领神会,道:“第一次过来,是该带各位四处走走。”

怀莼庄内的各个院落都有不同,朝轻岫随意道:“这里的翠竹跟芭蕉都好,很适合午休。”又道,“边上的院子与水源相邻,月下在此上……在此读书,也是一件快事。”

她刚刚想说上网,却担心旁人以为这是什么钓鱼佬的专用术语。

曹鸣竹笑道:“既然如此,朝帮主不妨现在此院内下榻,到了晚间,再另外安排如何?”

朝轻岫:“那就多承掌柜厚意了。”又喊了徐非曲一声,“非曲累不累?”

徐非曲站在一边,靠着柱子闭目养神。她也是熬了一夜,就算身具内功,也实在困得很了,此刻听到帮主呼唤,下意识睁开眼往前走了一步,踩在水池边的河石上,身子摇摇晃晃,险些直接落到水池里,幸好被朝轻岫及时揪着领子拉回到岸上。

杨见善看见朝轻岫方才那一伸手、一提人,觉得这位自拙帮帮主似也挺适合修炼通臂拳一类的武功。

为了照顾两个困得不行的同伴,朝轻岫跟徐非曲还有韩思合就暂在种了芭蕉的院子里午

休,其余男客则自去它处安歇。

曹鸣竹拱了拱手:ap;ap;ldquo;那在下晚些时候再来问候诸位。ap;ap;rdquo;

结束完必要的社交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徐非曲摇摇晃晃地走进内室,栽进卧榻上便沉沉睡去,一觉睡到傍晚时分。

她醒来时,韩思合也正好醒了,与两人一道来的朝轻岫却不在室内。

徐非曲听见院子里有声音,走到外面去,果然看见自家帮主正一脸沉吟之色的盯着院子里的……空气。

院中除了芭蕉外,还种了松树,朝轻岫因为内功有成的缘故,不怎么需要补觉,打坐一段时间后就出来散步,顺便摘了一把松针在手,间或一扬,翠色针影纷飞而起,精准地干掉数只不幸在她面前经过的蚊子。

朝轻岫十分怅然,她思考了很久,还是觉得很不能理解,自己都已经穿越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为什么还会遇到蚊子这样顽强且喜欢扰人清梦的生物?

怎么不同的世界加载的居然是同一套昆虫资料包吗?

朝轻岫听到门内的动静,转身向二人道:“方才有人过来,说曹掌柜已经安排好了晚上的宴席。我刚刚还在想,要不要去打扰二位的清梦。”

韩思合捂着额头,道:“也该起来活动活动,否则夜间定然错过困头。”

她说完话,视线依依不舍地在床榻上徘徊了片刻。

朝轻岫向前招了下手,一位女使便提着灯轻轻走过来,为众人引路。

徐非曲一眼望去,发现为自己带路的女使似乎曾在满载重山内见过,看身上的名牌,是叫边风。

满载重山跟怀莼庄有同一个老板,前者关门得又早,将其中人手安排到庄中服侍倒也并不奇怪。

按照大夏习惯,大部分人家不等天黑便会用晚饭,徐非曲醒来时就已经到了酉时二刻,过去后先喝了两杯茶,就在旁边等着开席。

曹鸣竹请众人点菜,其余人都是摇头。

韩思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道:“我不饿。白日吃的多,此刻又已晚了,未免积食,只上些点心跟小菜来便罢。”

曹鸣竹:“也罢,那就恕在下招待不周了。”

此刻陈霖天也在,袁中阳不好跟上司对饮,又晓得朝轻岫滴酒不沾,干脆提着壶去跟陈霖天拼酒。

韩思合则跟徐非曲谈起了今年的新诗文。

她多少也喝了点酒水,越谈越是叹息,最后忍不住拍着徐非曲的肩膀,感慨道:“你要是还在读书,说不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哪怕徐非曲后面去了重明书院念书,到底曾在郜方府住过,真考到了好名次,也算本地的政绩。

徐非曲淡定:“即使昔日还在书院时,我也不过是五甲之一而已,放眼整个大夏,更不知得排到多少名后。譬如师思玄师君,她若下场,我便难成魁首。”

韩思合回想:“那位师姑娘……好似是武林人士罢?多半不会下场参加科举,既然如此,徐君又有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