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瓷器玻璃,也到处可见。
奴仆二十多,一个个锦衣华服。
秦二午的姑妈、姬秦女的母亲、娇奴的亲姑奶奶,更是一副老太君打扮,穿金戴银,富贵非凡。
老太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看见叶坤和娇奴,非常开心,上前笑道:“汉王带着娇奴来了,真是天大的喜事啊,怪不得我的眼皮跳了一天!”
“是啊,很惊喜……”
叶坤苦笑,回到了县衙大堂。
县里的官吏,都匆匆赶来,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抬头看叶坤。
叶坤叹气道:
“雉县,在襄阳附近,也算是我的眼皮底下。可是我离开襄阳收复中原,这才多久啊,你们这里,就腐败成了这个样子。
县令姬从良的富贵,可比我阔气多了。私下里,贪污的钱,一定不少吧?”
姬从良跪在地上,颤抖不停。
叶坤想了想,又说道:“财务税务官员,出来说说,姬从良大概贪污搜刮了多少钱?”
财务官上前,哆嗦道:“下官不知,下官只是按照朝廷指令办事……入城费的事情,是县令的私自决定。”
叶坤点点头,对谭八卯说道:“先查抄姬从良的家产,看看有多少。”
谭八卯得令,带了几个自己人,又召唤本县衙役,去给姬从良抄家。
另外又派出一片快马,连夜去襄阳城调兵,增加干吏过来支援。
考虑到肖如柳需要休息,叶坤先去驿站,安排肖如柳和娇奴。
娇奴很不开心,低声问道:“汉王,你会不会杀了我姑爷爷和姑奶奶?”
“看在你爹和你二叔的面子上,肯定杀不了。”
叶坤叹气:“但是,肯定要抄没他的家产,以儆效尤。否则,全国官吏都这么贪污敛财,不用十年,老百姓又该造反了。”
“只要能留下一条命就行。”
娇奴松了一口气,又笑道:“你看在我二叔和父亲的面子上,为什么不看在我的面子上?难道我一点面子没有?”
“好吧,看你的面子,给你这个姑爷爷,留下一两银子路费,让他回去关家村养老。”
叶坤一笑,心里却觉得压力很大。
贪污的治理,是最难最难的事。
比打江山,难上一百倍!
尤其是雉县的事,叶坤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墨家弟子的监督,也失去了效果?
要知道,公孙二娘这些年,培养了上万墨家弟子,分布在全国各地,各个行业,监督地方官吏和朝廷大员,还有领兵将领。
这些人,就是叶坤的锦衣卫,为叶坤提供私密消息!
还有马昭麾下的监管团队,也遍及全国,为什么都对姬从良的贪污,视而不见?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些人同流合污了。
他们抱团了,集中作弊,然后一起瓜分利益。
一夜的时间,叶坤都没怎么睡,要了一壶酒,自斟自饮。
半夜时分,谭八卯回来了,汇报道:
“干爹,初步查明,姬从良家里,当万金币十二枚,当千银币一百五十枚……所有钱币财产,约有上百万文。另外还有散碎金银、丝绸、铜器瓷器珠宝无数……”
叶坤摇摇头:“这才几年啊,我们的官吏,也变成了贪官污吏。真叫人伤心。”
谭八卯又笑道:
“姬从良还交代了,他和县里的官吏勾结,一起贪污的事。听说还有一个是墨家弟子,在县衙做衙役,也和他们结成了联盟。墨家弟子说,只要他不举报,就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