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二娘点头,立刻化妆准备。
半个时辰后,公孙二娘已经变了模样。
她伪装成一个十几岁的青衣小童,眉清目秀,局促腼腆。
这个半大小伙子的模样,人畜无害,想必张泌是不会杀她的。
桑不疑带着叶坤的亲笔信,领着公孙二娘,昂首挺胸,进入南郑城,去见张泌。
张泌正在生闷气,咬牙切齿,恨不得把叶坤生吞活剥了,听说叶坤遣使前来,怒道:
“给我安排刀斧手,听我一声令下,就砍了使者桑不疑!”
太守府外,五百刀斧手,排成一个长廊。
桑不疑面不改色,带着公孙二娘,迈着四方步走过长廊,来到张泌面前,拱手笑道:
“桑不疑乃是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张大人要杀我,一个武夫就够了,何必安排众多刀斧手?莫非张大人,怕我来刺杀你?”
张泌怒道:“我只是让你等鼠辈,见识一下我汉中的健儿。”
桑不疑笑道:“叶大人率领的十万益州健儿,都在城外,想必张大人也见过了。”
“大胆酸儒,以为我杀不得你吗?”张泌大怒。
“大人当然可以杀我,但是杀我一人,于事无补。”
桑不疑拱手,献上叶坤的亲笔信:“叶大人仰慕张大人的风采,愿意以学生自居,以先生为师。此中真情,还请张大人明察。”
张泌看了书信,瞪眼道:
“叶坤狡诈之徒,口是心非。既然以学生自居,为何对我刀兵相向?”
桑不疑说道:“当年公孙璋,也大骂叶大人狡诈。然而,公孙璋现在居蜀侯之尊,安享繁华,其乐陶陶。张大人如果愿意归顺……”
“闭嘴!”
张泌瞪眼喝道:“我汉中兵强马壮,民心归附,岂是公孙璋可以类比的?”
桑不疑摇头:
“越之西子,善毁者不能闭其美;齐之无盐,善誉者不能掩其丑。对于战局形势,张大人比我更清楚,自吹自擂是没用的。
今日之汉中,仅存南郑、旬阳弹丸之地。只要叶大人一声令下,一千门火炮,可以将两座城池夷为平地。就算不攻城,只围困,半年之内,你们也顶不住。”
张泌被接连打脸,恼羞成怒,喝道:“左右,把这狂徒给我砍成肉酱!”
刀斧手上前,押着桑不疑和公孙二娘就走。
公孙二娘微微皱眉,想翻脸,却又打不过!
桑不疑大笑:“我死不足惜,只是这南郑城中,所有人都要为我陪葬,可惜,可叹啊!”
“张大人,且慢。”
汉中谋士储修,上前说道:“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如果砍了桑不疑,反倒显得我们小气。不如将这厮痛打一顿,放回去,让叶坤做好准备,我们决一死战。”
储修去年曾经出使益州,得了叶坤许多礼物赏赐。
此刻汉中即将不保,储修自然想投靠叶坤,保妻子,全富贵。
张泌手下的谋士,都和储修心思一致,想着讨好桑不疑,一起劝说张泌。
张泌想了想,将桑不疑带回来,板着脸说道:
“你且回去,告诉叶坤。他想以我为师,但是我还要考虑几天。七日之后,我再给叶坤答复。”
这是张泌的缓兵之计,看看七日之中,有没有转机。
桑不疑抱拳笑道:“那么学生告辞,七日之后,静待佳音。”
公孙二娘也松了一口气。
回到大营,桑不疑和公孙二娘来见叶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