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老太太一人挑起了责任,“是我没告诉她。”
反手就将责任推给老头,“说真的,老东西,你都没有感觉你现在被传染的都有些不吉利了吗?专在办大事的时候生病,你咋想的,也不为子孙积点福,这家给你弄得支离破碎的。”
“怎么能怪我?”楚老爷子气得嘴直哆嗦,心里委屈,他都没有怪她们了,怎么反过来怪她。
一是他这一次生病,虽然最终又缓过来了,但是真正有一种无能为力感。
老太婆忙着孙女儿婚事不着家,儿子媳妇站在床头,医生不来他们也不动弹,就坐在那里吵架,顺便等他死。
他有钱,也救不了自己。
楚老爷子眼角都湿了:“我知道,这家里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真正在意我的死活。老不死的就是讨人嫌。你别嫌弃我,你也有老到不能动的那天。”
楚老太太洋洋得意:“可惜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我家孙女儿多孝顺,又有钱,肯定会找人照顾我的,我们喜宴顶级酒店就是人多。”
突然觉得饭店养老,真比儿孙靠谱。
毕竟饭店的人来照顾她,拿工资,就当一份工作。
家里的子孙拿着大把的遗产,还会嫌弃她怎么不赶紧去死。
“你这一辈子什么都好,就是看人的眼光不行。当初你是多么的得意,捧着张磊,打压老宋,后来呢,张磊上去了,可为你办过一件正经事?
唯一联个姻,搞到最后就跟我们家求着他似的,十八年养大的姑娘,给他侄子弄大肚子,打胎到不能生,结果呢,小妾都不如,自己跟着走到他们张家去了。我一想就觉得你真是太可笑了。”
楚老爷子气得呼吸急促,又要晕过去了。
老太太不紧不慢地拿了个桔子,剥皮道:“你这个蠢货老东西,当初明明只要稍为的抻一抻,张家就得主动跪下来求着咱们家嫁女儿,结果你们祖孙三代贱人,非常跪着把女儿送出门,我想想就笑死了。”
“那,那也是你家,你家啊……”
“呸。你姓楚,她姓汪,她姓王,关我姓清的什么事?”楚老太太吃桔子,吃完再笑道:“自从我不再把自己当在这个家的人,天都晴了,心一下子放松了,这些年,辅助你们这群蠢货生活,永远为你们擦屁股,我真是够够的。”
“你怎么能这样,我们过了一辈子,她也叫你奶奶啊,你明明有能力,你眼睁睁看着她,你都不管她。”
“夏夏也叫你爷爷啊,你还不是吸了她的血,还想把她压着给娇娇踩,她才姓楚,娇娇可不姓楚,你为什么要对娇娇这么好呢?”
楚老爷子眼睛微微瞪大,有些恐惧。
“两个人完全没有血缘关系,却长得这么像,真是好玩。”
楚老爷子牙齿微响。
楚老太太仍旧笑道:“她们娘儿俩死了快十来年了吧,我记不太清楚了。”
“是你。”楚老爷子的眼睛射出愤怒的光。
“错,不是我!”楚老太太道:“害死她的人,不正是你吗?”
“是,是……”楚老太爷嘴角抽搐,歪斜,口水滴落,他张大嘴,好像呼不进空气,眼睛越睁越大。
楚老太太冷眼看着,两双老眼对视,全是凶残的光,没有一点夫妻之情的感情。
最后楚老爷子变成软弱求饶,眼泪流了出来,楚老太太才按铃,眼神柔和,嗔笑:“怎么这么怕死啊,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