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晚上,月色相同人不同。
李四丫发着高烧在地上爬着找活路。
楚今夏折腾了一天,累死,在空间甜睡一夜到清晨。
柳志新已经哭到麻木抽搐,没有食物没有水,他哭都哭不出来,那个狠心的女人好像把他遗忘在这个地方了。
他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被捆得跟只死猪一样,这个乡下丫头真不怕犯法?
——
顾家。
顾柏红惊讶地道,“哥,你也太干净了,就来睡一晚上还把我床单换了?我不脏的,你早上来我才给你换的干净的。”
“嗯。”
“也就是我家,有这么多床单,换别人家就一床单,你还不睡觉?”
“那床单我带走了,回头给你再拿一床新的来。”
“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说你听着,别多事!”
“哦。”顾柏红虽然是个二流子,但人很机灵,知道谁的话是要听的,谁的话是不用听的。
在他的心里,十分的崇拜和自己长得很像的哥哥,他没有亲兄弟,就把这个哥当成亲哥了。
一一一
至于楚家兄弟。
李怀德带着村里的老中医一行找到李向南,移到板车上,检查。
楚向南楚向北看起来都不惨,顾柏青打楚向北手下有轻重,都是皮肉伤,楚今夏重点照顾的是楚向南右腿膝盖处,她就是想要废他一条狗腿。
楚向北看老中医伸出黑瘦的爪子在哥哥白嫩的身体上摸来摸去的,有些不爽:“你这档次看着不高啊。”
老中医脉了之后,有些难言。
这里伤了很严重,骨头碎片太多,很可能会残废。
他这只能暂时处理:“你还是要去医院看看,我这档次不允许看你们这么高档的病。”
吉普车是真没了。
大家也看不出车怎么没的。
只有行车来的单行道,没有任何回去的痕迹,就象是车平空消失一般。
两兄弟都没有听到车子发动机轰鸣的声音。
又让人骑车请了公社和派所出的人都来看看。
车轮痕只有来时,没有去时,肯定不是开走的。
村子里一群热心旁观的吃瓜群众们过去七踩八踩,脚步凌乱,现场破坏的一塌糊涂。
初步判断,是给一群人抬走可能性最大。
虽然这猜测有些离谱,却并不是没有理由支撑。
别看吉普一辆有三千斤重,但这会子的人承重力惊人,一个壮汉背扛三百斤的粮食走几十里路,是常有的事情。
再说他们又不一定是偷全车,暴力拆开扛走更方便。
这年代,偷火车头的都有,别说一辆吉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