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徐瑶沅矜持,“会不会不太好。”
嵇海峰来找她,只开了口徐瑶沅便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事。
离开归元门,加入碧炎宗。
虽说徐瑶沅已经知道自己是穿进剧里,迟早会加入碧炎宗,但她是被元松泉从婴儿时期便捡回去抚养的,如果这么轻易的同意,只会让碧炎宗的人看轻自己。
等以后她松口加入碧炎宗后,可能会影响她在碧炎宗的资源分配,
自然不能这么轻易便答应。
只是徐瑶沅不知道的是,她这幅矫情的半推半就模样,落在活了几百上千年的修真人眼里来说,犹如婴孩。
嵇海峰心中冷笑,面上却一副痛惜,替她着急的模样。
“哎呀小瑶沅,你糊涂啊。难道你竟没明白你师父的良苦用心吗?”
徐瑶沅不解,“嵇长老,您的意思是……?”
“你想想,现在是不是归元门生死存亡之际?但为什么你师父他们被围困了那么久,却从未跟你联系过呢?”嵇海峰说,“那是因为他们不希望你回去跟着受苦啊!”
徐瑶沅恍然。
浑然忘记她从天音谷出来后,收到的那些飞讯。
“师父他们……真的是这个意思吗?”徐瑶沅犹豫不定。
“当然了。”嵇海峰叹口气,“小瑶沅,你也应该知道我和你侯翎师叔的关系不怎么好吧?”
见徐瑶沅表情讪讪,嵇海峰大度的挥挥手,“没关系,这件事在两宗之间都不算什么秘密。”
“那你一定听说过一句话,最了解你的不一定是你的朋友,但一定是你的敌人。我和侯翎之间常有相争,虽谈不上敌人,但确实算是比较了解他的。”
嵇海峰说,“小瑶沅,你觉得你侯翎师叔,是会藏着掖着的人吗?”
不会。
徐瑶沅心中原本就已经接收自己会加入碧炎宗这件事,现在再听嵇海峰这样说,只觉怎么听都是道理。
默默颔首表示赞同。
“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呢嵇长老?”徐瑶沅看向嵇海峰。
嵇海峰皱眉沉吟,“你是松泉的真传弟子,按道理来说拜入碧炎宗也应让掌门亲自收你为徒才对。”
说道这儿嵇海峰发现徐瑶沅眼睛一亮,显然是很希望能拜林麾为师。只是又顾及颜面,不好自己说出口。
“嵇长老,真的可以吗?林掌门……他会收我为真传弟子吗?”徐瑶沅殷切的盯着嵇海峰。
嵇海峰微怔。修行以来他自诩早已见过形形色色许多人。
但贪婪虚伪到徐瑶沅这份上的,还真未见过。
真传弟子?
还真敢想。
嵇海峰不屑冷嗤,面上却流出为难,“这……哎。可惜掌门外出,短时间内根本无法回来。我们没法替他做主啊。偏偏御兽宗又虎视眈眈……这……”
徐瑶沅也着急了起来,“那怎么办?”
御兽宗上下在剧里一直是“有钱、任性”的人设。根本不将除了五大宗以外的其他宗门弟子放在眼里。
“哎,最麻烦的是那位太上长老。”嵇海峰叹气,“听闻这位傅长老在宗门内惯来狠心霸道,别说掌门,就连另外三位大能都得敬他三分。”
“现在他进阶合体期,归元门可能……”嵇海峰住口,话题一转,“执事长老已经去交涉了,但我很担心这位太上长老不认账,连你们这些流落在外的弟子也要逐一清算追查。”
“到时候,就算碧炎宗再想护你,……也护不住啊!”
“等等。”徐瑶沅震惊,“嵇、嵇长老,你刚才说什么?合体期?!”
“你不知道吗?”嵇海峰吃惊,“难道你在归元门的同门没一个联系你吗?那位太上长老已渡劫成功,现在是合体初期修为了!”
徐瑶沅咬着下唇,有些难堪,“……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
“哎,也许是……现在他们都没时间吧?”嵇海峰上完眼药,转头又假惺惺的说好话宽慰她。
顿了下一脸为她着想的模样,“那小瑶沅,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真是的,这种时候洪长老和玄宁长老也不在。”
嵇海峰站起身背手来回走了几圈后,想到办法,“不如……我叫延侠来?你和他熟悉,说不定他能代他师父收下你?”
徐瑶沅想了想摇头,“蒋师兄是器修,不合适。”
玄宁原本是合适的,但一想到玄宁,徐瑶沅便想到庆典上当众丢下自己的那把水莲杜鹃剑。
“玄宁倒是挺合适的……”嵇海峰替徐瑶沅想着。
话说一半,徐瑶沅突然抬头看向他,“……嵇长老。”
“有什么事吗?”嵇海峰故作姿态。
徐瑶沅顿了下,咬着下唇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
她被归元门捧在手心那么多年,无论任何好事都是别人主动捧到她面前。徐瑶沅只要假意推辞两句,东西便会被众人塞到她手里。
这样顺意的生活过了十几年,突然让她开口“求人”,一时间竟不知怎么说才好。
“小瑶沅,你不用有所顾忌,想说什么便说。”嵇海峰大度和善,“打第一眼见你时,我便觉得与你有缘。只可惜你元松泉的徒弟,不然的都想收你为徒了。”
嵇海峰瞥了徐瑶沅叹气,“哎,可惜掌门不在。不然你当我师侄我也乐意啊。”
徐瑶沅猛的抬头,“其实我第一眼看见嵇长老时,也觉得您很亲切。瑶沅自小孤苦伶仃,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爹娘,看见您的第一眼,我便觉得……如果我有爹,一定是您这样的。”
嵇海峰很是激动,甚至眼圈微微泛红,“我原以为只有我这样想,没想到小瑶沅你也是吗?我第一眼看见你时,也期望着要是有你这样一个女儿便好了。”
徐瑶沅期待的看着嵇海峰,却发现对方只顾着感动,喋喋不休的说着在天音谷第一次见时,如何如何的废话。就是主动提收她为徒的事,急得徐瑶沅面部表情扭曲了一下。
咬咬牙,不得不出声打断嵇海峰,“嵇长老,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既然我元师父希望我好好的活着,不要随宗门遭受灭顶之灾,我自然不能违背他的意愿。而对您,我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孺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