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德!山姆听到了一个令他不寒而栗的名字:只是怯怯地望着门口,听那阴沉的脚步声,已经足够让他感到腹部伤口的阵阵作痛。应该不会这么凑巧吧,他的思绪异常混乱,他甚至只想到怎么逃跑。很快,急促的脚步绕过士兵夺门而入,那闪现而出的一张阴郁的脸让山姆惊恐万分,果然是克莱德!无处遁形的山姆情急之下钻进了被子,正是这种身体反射让他忽然间明白他对克莱德的恐惧竟然远远大于仇恨。
“哦,克莱德,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什么事这么匆忙,你该在贵宾室里等我,我正打算去见你呢。”花蕾红着脸迎上前去。
“我可没那耐心啊,尊敬的花蕾队长,我的确是有要事想和你私下商议。”克莱德双手交叉搭在腹前,烦躁地摸着他的名贵手表和戒指,他看起来非常强壮,像他这样的大块头即使在整个兵营里也找不出几个,他所拥有的财富和权势更令人望而生畏。
赶来向花蕾报告的士兵似乎并不知道克莱德尾随其后,在发现克莱德进门之时,惊慌失措的士兵就果断退了出去,对于克莱德这种满腹阴谋、手段狠毒而又目无法纪的军火商,没有人不怕他,就算是重兵把守的防卫军总部,他也能来去自如。他单独找花蕾究竟是为了什么呢?弗兰克斯不敢多问,不等花蕾赶他走,他便立刻退出房间并且自觉把门关上了,那个克莱德简直目中无人,不过还是少惹为妙。
“好了,所有人都被你吓跑了,现在你可以进入主题了,这么久才想起来找我,所以终于忍不住还是有点心急了是吗?”花蕾侧身靠向克莱德,被克莱德那双热得发烫的手搂住,让她开心不已。
“噢,宝贝儿……是的,亲爱的,只有你猜得透我的心思——”克莱德抛出恶吻,结实的肌腱撑破了他的外衣。
“干嘛不在贵宾室等我。”
“因为就像你说的,我已经等不及了,我不介意这间又脏又臭的休息室。”
“哦,等等……”
花蕾被克莱德抱了起来,克莱德举起花蕾,就像丢玩偶一样把她扔向了身旁的床铺,在花蕾碰到被褥的瞬间,她那娇巧的身子突然弹了起来,“噢!天哪!”花蕾惊叫着,像只花豹一跃而起,她跳到克莱德怀里,这时才忽然反应过来,她竟然忘记了这房间里还有一个人:山姆,他一定是躲在被子里了!
床铺轻微颤动,而被子莱德冷笑道:“亲爱的,似乎你还藏了别的男人啊。”
“不!你误会了,这只是个意外!”
“别激动,宝贝儿,我只想和他打个招呼——”克莱德随即抓起被子猛然掀开来,山姆正瘫卧着,发抖的身体、满脸的汗液和惊恐的表情都在克莱德眼前显露无遗,克莱德愣了一下,突然大惊失色,他松开被子,极不自然地退后了一步。
“他还是个孩子……”花蕾感到非常不安,这个人是不该被克莱德发现的。
“可他已经成熟了,一个熟透的男人,而且还很走运,你说是吧,山姆——”克莱德惊笑。
“克莱德!”山姆与仇人对视,他在恐惧和愤怒之间挣扎喘息,他知道克莱德不会再轻易放过他,既然看见他还活着,克莱德一定会很快要了他的命。
“原来你们认识?”花蕾松了口气。
“没错,花蕾队长,记得我刚才说过的吗,今天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核战队商谈,现在我们可以去贵宾室了——”克莱德穿好外衣,系着裤子的纽扣:“噢,对了,麻烦你带上我这个老朋友一起去。”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耍我吗!”花蕾很不爽。
“别担心,亲爱的,我只是有了个新主意,我需要邀请我的朋友去一个更友好的环境里养伤,顺便叙旧——”克莱德穿上鞋子,俯身来到床边轻声说:“真是命硬,那么高都摔不死,你怎么做到的,我很感兴趣。”
克莱德系好领带,推门扬长而去,这短暂的几分钟后的告别却让花蕾有了失魂落魄的感觉,能够得到克莱德的宠幸不知是多少女人的梦想,恐怕她很难再等到下一次机会了。
目送克莱德远去,弗兰克斯匆匆回到花蕾身边,看到花蕾衣衫不整、头发蓬乱,他心里恨得咬牙切齿,脸上却显得很淡定:“怎么回事,难道真要把那个小鬼交给他,你决定了吗?”
“没有人敢违背他的意愿,你说呢?”花蕾心烦意乱。
“可是那个小鬼对我们很重要。”
“所以我没有透露任何情况。不过他们互相认识,或许克莱德什么都知道。”
“噢,那倒也是。”
弗兰克斯无可奈何地点着头,看他心事重重却又装作镇定的样子,花蕾叹气:“你一直在门外?你全听见了?”
“不,我只是……”弗兰克斯难以启齿,就算他亲眼看见了什么,他也不敢把克莱德怎么样。
“我警告你,少管我的事——”花蕾伸出手指,冷冷戳着弗兰克斯的肩:“也休想打我的主意,你这辈子都不可能!”
花蕾提起裤袜,踮着脚尖回到房中,响亮的关门声如同拍了弗兰克斯一巴掌。弗兰克斯怒不可遏握起拳头,他发誓会对那些令他失去男人尊严的家伙实施最恶毒的惩罚,总有一天他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遵照防卫军与克莱德签署的一项秘密协议的指示,核动力战斗队即刻全员出动,目标不是战场,而是军火商最大合作伙伴之一的樱桃公司,接受升级改造的核战器将涅槃重生,真正的战争终于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