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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改造营26(2 / 2)

武器……

白鲨冲过来的瞬间,章驰从地上滚了一圈,白鲨扑了个空,头还不可避免地撞在了墙壁上,他愤怒地将头往回转,发现她竟然滚到了卫启身边。

“你……他……妈……的放、放开……我……”

这里头最让人惊叹生命的奇迹的也许不是被拔了鱼鳍还能活动自如的白鲨,而是这个被拳头砸得满脸血肉模糊身体已经扭成一团浆糊的“柴鸡”还没有死。

甚至还神志清醒。

甚至还骂骂咧咧。

“垃、圾……”

“贱人……”

“你这……个……贱人……”

“呃啊嗷嗷啊啊……”

可无论他怎么骂,都阻止不了章驰将他像个破布娃娃一样拎在手中,他被完全的挡在了章驰身前,这个他口中的垃圾,还正抓着他的机械臂,把他当个手偶一样的挥来挥去。

拿人挡在身前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举动,因为通常来讲,能挡在自己面前的人体重一定不会太轻,这意味着笨重,这一招通常只会在没有任何遮蔽物的情况下使用。但对于章驰来说,100kg以内的东西,只要不是体型限制,在她手里都能挥来舞去。

白鲨每往章驰身边一撞,一只机械臂就伸出来打中他的侧脸,他一开始还躲着卫启不敢进攻,到最后被打得两个脸颊开始发肿,终于一头顶掉了章驰手中的卫启,一声微弱得连喊叫都算不上的闷哼之后,卫启就这样躺在地上咽了气。

一股热流又钻进了章驰的身体。

刚才的疲劳在一瞬间完全消失,被砸在墙上造成的后背放射性疼痛也渐渐收敛,她重重从胸腔吐出一口浊气,感觉身体忽然之间变得更加轻盈了。

她低下头,发现露出一节脚踝的小腿之上,刚才被扯掉的皮肉正逐渐生长回来,速度非常缓慢,但疼痛已经停止了。

“死……死、给我死……”

没有了卫启的遮挡,白鲨毫无顾忌地张开大嘴,锋利的大白牙闪着寒光,立刻就要将章驰拆吃入腹。

即使摇摇晃晃,他的速度也非常地快,海洋生物的本能,一旦看见食物,就用尽一切力气飞蛾扑火。章驰一拳打了出去,本就不甚牢固的鲨鱼牙齿被拳头打了一个豁口,锋利的刃口一半卡进了下巴,一半插在了章驰的肉里。

鲨鱼的进攻终于有一瞬减缓,他抬头嚎叫一声,牙齿又上下拉开,章驰不停地出拳,直到打烂了他的满口尖牙。

她的手上已经满是伤口,血流了满手,感受不到疼痛似的,她连哼都哼过,直到最后,她将自己的整个手掌都伸进了鲨鱼的嘴里,浑身肌肉放松,拉紧,势不可挡地从下往牙膛之上一顶——

“咚”地一声巨响。

白鲨被掀翻在了地上。

他成了一只翻出来鱼肚的鱼。他再也没有了进攻的先机。

章驰骑在白鲨的头颈,一拳接一拳地往他头顶上砸,骨头和肌肉分离的声音宛如交响乐一样不断从地上传来,直到最后,他真正的变成了一个血肉模糊的怪物,只能凭借两个硕大的眼睛辨认出来哪里是头尾。

他终于不再挣扎。无力地垂下了两条短小的手臂。

他死了。

庞大的力量涌进了章驰的体内,比卫启、周柯两个人加起来还要庞大,比之前她杀的另两个红章还要庞大,好像物质在这一刻进行交接和转换,她的生机被另一个人的死亡完全的唤醒了。

章驰一颗一颗拔掉手上插着的牙齿,伤口逐渐开始复原,这样满手的鲜血,仿佛是从别人身上沾着的一样。

章驰蹲下身,取下来所有人手上的标识章。每杀一个人扣300,杀一个绿章扣200,一个蓝章扣100,一个红章加700。她这一趟一共加了400。

但非常的不划算,因为她还要写三分检讨。

检讨。

章驰烦躁地开始洗手,水流过她的指甲,稀释的血液流进下水道,她的手掌连一个细小的伤口都找不到。洗完手,章驰又蹲下身看了一下三具尸体,没有意外的,每一个尸体的手腕上都有一个黑色的六角星标识。

章驰目光定在白鲨的左手掌心之上。

那里有一个红色的圆圈,里头工整的写着一个字母A,圆圈边缘的位置,一个半弧上写着“异检局”三个字红字。

这是一个章。

像是一个官方的章。

章驰盯着章看了几秒,没再看出别的什么,作罢了。

厕所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叩、叩、叩……”敲得非常克制和试探。

章驰一把拉开厕所的门。

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机械手。

一个改造人。

章驰把门拉得更开了,但是人却没有进来。他浑身的血液早就在看到背后三具死状各异的尸体时凝固了,他张了张嘴,发不出任何声音。

章驰皱了皱眉。

改造人:“……”本来想尿,现在更想尿了。

他瘫软的脚渐渐连上神经,犹如子弹出膛,又如一阵青烟,“嗖”地一下就出去了。

章驰推开门,走到大厅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身上。

尽管她已经在卫生间尽量清洗自己身上的血迹,但不可避免的,狱服上面溅上的鲜血早就跟纤维凝在了一起。

韩戈注视着从过道缓缓踱回工位的章驰。

“刺啦”一声,针直接从指甲盖扎进了他的皮肉。

082出来,只能说明一件事——

其他三个人都已经死了。

大法官的王牌打手,一个蓝章,一个绿章,抢占先机。

对她没用。

她身上甚至没有一个可以看见的伤口。

这是……绝对的力量。

好像一个孩子站在巨人面前张牙舞爪,却敌不过巨人轻轻掀过来的一个巴掌。

“刺啦——”

针又扎进了他的指腹。

带走了他脸上的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