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陶罐烧个热水,再撕开饼子放入其中泡软。
哪怕是这样简单的操作,在薛明月的手中也发生过好几次糊底的事情,以至于谢琅后面几日喝药的时候,总能尝到满嘴的糊焦味。
薛明月咽下嘴里的面条,睁圆了眼睛瞪他:“怎么,你难道还嫌弃不成?”
谢琅摇头,笑道:“自然没有嫌弃。”
那时她总掌握不准火候,所以才会出现糊底的事,可她在煎药的时候却从没出过错,无论是大火转小火,还是煎药的时间,都控制得半点不差。
在对待他的这件事上,她永远保持着极高的认真。
谢琅又怎么可能会嫌弃呢?他感激都来不及。
薛明月板着脸认真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确定他说的是真话之后才哼了声,勉为其难地道:“既然你是为了我学的厨艺,那就让你当我身边的第一大厨吧。”
她在心里感叹了声,要是给他个第二当当,说不定私底下又要闹脾气了。
要做到她这个份上也不容易。
谢琅扬眉:“那老李呢?”
薛明月想也没想地道:“屈居第二。”
“老李要是知道了可能会跑到你跟前大哭,泪淹侯府。”
谢琅哈哈地笑了起来。
她回忆了一下老李的性子,觉得这还真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不禁啧了声道:“老李,真是水做的男人啊。”
“噗哈哈哈——”
·
两人共同感慨完老李的眼泪,很快就又重新和好。
等吃完了面,又手牵着手回了大堂守夜。
听到这个消息的娄之章,将手里的书合起来放在了桌上,露出一个温煦的笑容来:“这会儿天极冷,明月畏寒,让人再往大堂多加几个炭盆,再拿两床被褥过去。”
管家应了声,很快就去准备了。
单观两人今日的表现,可见明月应该已经与谢琅解除了心结重归于好,想来她先前所筹谋之事也当告一段落,就是不知和离之事是否还会继续。
思索了片刻,娄之章笑着摇了下头。
罢了,年轻人的事还是交给他们年轻人去解决,他就不要插手了。
一夜的时间很快过去。
薛明月守了大半夜,最后还是没忍住睡了过去,再醒过来时外头天色已然放亮。
她缩在被褥里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看到外面风雪既停之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当即就站了起来,今日竟然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换做旁人,想要在山中积雪难行的路况下开出一条路来,的确是难事。
可对薛明月来说,却不是件难事。
因为谢琅早早地就将侯府里的府兵送了过来,通向山上的路更是始终保持着通畅,天色还未放亮便将从庄子到安葬地点的路给清了出来。
薛明月换上丧服,和谢琅一起走完了这段路。
而娄之章则是被她以山路难行为由而留在了庄子上。
薛明月在山上祭拜完阿娘和外祖母,这才慢悠悠地下了山,再回到庄子时已经快到中午时分了,她去见完外公,就拉着谢琅又跑去了厨房。
两人还没吃完,就听见外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动静。
她下意识朝外看去,只是从这个视角望出去什么也看不见,只好让候在外面的流云等人去看看,话还没说出口,便听见谢琅道:“西江,你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