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两次救他于危难之中的薛明月,萧煜就忍不住心中烦闷。
更何况,就连揭发三哥私底下做了这样多事的人也是她的夫君定远侯,分明受屈的是他们二人,可父皇非但没让定远侯加入调查此事,反而下旨让他于家中相陪。
虽说能用涉嫌家中之事未免徇私来解释,可先前二哥之事,父皇也并未让定远侯退避。
萧煜年纪尚小,再聪慧也理解的不多。
在他看来,这就是父皇偏袒三哥才不让定远侯插手此事,因此他才想要找父皇为定远侯说情,此事既然同时涉及他与薛姐姐,那他为何不能参与?
再者,定远侯好歹也是父皇亲封的金吾卫郎将。
有这个身份在,他怎么能不和廉大人一样去彻查此事呢?
萧煜此刻脑海中在天人交战,近来京中的乱象更是让他莫名心中惶惶,从前还只是藏在暗中的夺嫡之争,骤然间由暗转明,几乎是颠覆了他的认知。
他询问母后,可她也不能给他一个答复。
萧煜也不知自己该怎么做,他更担心这把火会因此烧到薛姐姐身上,二哥想要招揽定远侯所以掳掠她以要挟他,三哥亦想要拉拢定远侯所以派人试探她毁她名声……
他的脚步忽地停了下来。
“姜姑姑。”
身后跟着的宫女闻言跟着一停,温声问道:“殿下可是有何吩咐?”
萧煜绷着小脸,冷静地转身看向她。
“我要出宫,去定远侯府。”
·
定远侯府。
似是为了应和京中波谲惶惶的气氛,终日呼啸的风雪仍然未停。
这会儿哪怕是白日里,天色昏暗的也犹如傍晚一般。
谢琅这两日不必去金吾卫点卯,又是景平帝亲自下旨奉命在家陪伴夫人,京中局势又在他掌控之中,是以颇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样子。
薛明月懒散地倚在小榻上,有些无语地看着他。
“我都和你说过很多遍了,这真的只是简单的平安符而已,里面没有玄机,没有纸条,也没有别的东西,求来时是何模样就是何模样。”
这都拆开来翻了几遍了,怎么还翻啊。
谢琅动作略显笨拙地将平安符按照折痕又复原回去,中间不知是哪一步搞错了,最后弄了个四不像出来,眼不见为净地将这个藏在了最
“我只是好奇不同寺庙的平安符有何区别而已。”
“……”
薛明月哪里信他的话,当即就轻哼了声。
玩够了平安符,谢琅又将这些拆开的没拆开的平安符又全都小心地放回了匣子里。
这些可都是她这么多年来为他求来的东西。
既是给他的,那他感兴趣把玩一二自然也是没问题的。
对上她那谴责的目光,谢琅也只是笑了笑,长臂一伸,便拿起茶壶为她倒了杯热饮,飞快地转移了话题:“等待会儿风雪稍微小了一些,我们便乘马车去庄子。”
薛明月这才不再与他计较。
只是转头望向了窗外,霜雪落在枝头将其微微压弯,种在墙角的寒梅已经开了花,几点红点缀在装点素白的庭院之间,颇有文人雅兴的意境。
她垂了垂眸子:“风雪似乎比预料中持续得还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