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要是敢隐瞒,他这个管家也就做到头了。
说完,他就连忙喊人去暮青院通传了。
……
而这个时辰,薛明月正在屋里睡下午觉。
是的。
就是下午觉。
这些日子以来雪势变得愈发的大,缠缠绵绵,仿佛要下个地老天荒似的。
刚开始薛明月还会看看书,偶尔也打打叶子牌玩,或者听听流杏讲八卦解闷,后来等天变得更冷了之后,她也不让流杏再往外跑去打探消息了。
反正打听来打听去,也就只有草原使臣的消息。
薛明月对他们的事不感兴趣,于是索性在下午背完该背的医书之后就开始睡下午觉,等一觉醒来,也就到了该用晚膳的时辰了。
在家猫冬就是这样无聊。
是以当新来的王管家派人来通知说谢琅回来了,而她因而被流云喊醒的时候,还有些懵,差点以为自己没睡醒:“谁回来了?”
“小姐,是侯爷回来了。”
哦,是谢景阑啊。
薛明月慢吞吞地反应过来,眨了眨眼睛,散去眼前蒙着那层的雾气,伸手揉了下太阳穴,将思绪从光怪陆离的梦中脱离出来。
这都快大半个月没回来了,她还以为这人要忙到地老天荒呢。
现实里两人是一面没见着,但梦里她可是整天围着他打转。
这会儿压根就升不起什么久别重逢的感觉。
薛明月抬起胳膊,任由伺候的丫鬟为她穿衣。
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浑身上下都弥漫着一股随性的气息:“他回来就回来呗,你们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今晚的晚膳是什么来着?”
“回小姐,是铁锅炖大鹅。”
“让厨房多准备一些。”
“是。”
流杏为她递上一盏茶。
薛明月抿了口,转头朝白茫茫的窗外看了一眼,只觉得待在屋里着实热了些。
干脆披好厚实的斗篷,揣着手炉走了出去。
遮风的帘子掀开,扑面而来的冷气夹杂着雪粒被风卷起打着飘,带着潮冷的气息吸入肺中,薛明月整个人顿时一个激灵,最后一点瞌睡虫也跑了。
庭院中的雪景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美。
这样的美,初看确实美,但日日看就难免腻歪。
薛明月眨巴着眼睛,轻叹道:“要是能在院子里栽上几株梅树,雪里红梅,如此方成一方美景。”可惜,这里只有一棵光秃秃的桂花树。
“你若是想赏梅,我在城外倒是还有一处庄子,种满了梅树。”
这时,一道低沉好听的嗓音忽然在背后响了起来。
薛明月慢吞吞地回过头,看见穿着玄色大氅大步走上前来的青年,眉梢忽地一跳,摇头坚定道:“不,我是不会出门的。”
想看美景归一回事。
但冒着风雪出门玩就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