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结党营私这个罪名最好处置。
……真是狂妄到,认为天底下所有人都是他手中的棋子。
谢琅的神情愈发冰冷,须臾,他垂下眸子看着桌上从北疆送来的密信,他屈起手指在桌上敲了敲,思索着要怎么给这人找麻烦。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乌夜求见的声音。
乌夜拱手,连忙道:“侯爷,侯府那边有人传信过来,说是夫人前不久忽然闯进了您的书房。”
谢琅挑了下眉:“可有说为何?”
他的书房算不得禁地,明月想去哪儿他也不曾让府中人阻止过,怎么会用上‘闯’这个字?
再说了,她怎么忽然对书房感兴趣了?
“缘由不清,但有人注意到夫人进书房后……”乌夜小心翼翼地抬眼觑了他一眼,一字一句斟酌着道,“从您书架子的暗格里翻出了一幅画来。”
谢琅:“……”
谢琅:“?”
他脑子空白了一瞬,表情倏地就是一变。
书架暗格里藏的不就是那幅梨园美人图么?
这个名字当然不是他起的,而是秋明在画完之后自个儿给这幅画起的名字,后来落到他手里后就一直放在书房暗格里,那处机关隐秘,她又是如何发现?
他从前也喜欢在书房里放些要紧之物,重生回来后基本都被他挪光了,只剩下了那幅画。
但凡只要待在书房,每当处理公务累了,他便会将画拿出来瞧瞧。
可现在……谢琅完全无法想象她看到那幅画的反应。
该不会以为他有别的癖好吧?
“夫人发现这幅画,然后呢?”谢琅的嗓音有些发紧。
乌夜也感到很紧张:“夫人在书房里待了一会儿,把画放暗格里之后就离开了,回院子晒太阳去了,侯爷,夫人这……”
“她可有说些什么?”
“并未,夫人一整个下午都没有挪窝,好好晒着太阳。”
这显然不对劲。
谢琅皱眉,他就没想过藏起来的那幅画会被发现,更没想到会被她这样发现。
乌夜小心瞧着他的反应,并不像是恼羞成怒,反而像是陷入了苦恼,那幅画画的是些什么,他们这些伺候在侯爷身边的人都知道。
从秋山秋明携画前来找侯爷炫耀,但是画却被侯爷扣下来私藏,他们便知道了。
那画上之人便是夫人。
当然,那是还不是侯爷夫人,只是薛家小姐。
但侯爷打从梨园意外见到了她开始便将人认真记在了心里,分明是桩好姻缘,如今却闹成了这般模样,乌夜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真正有用的属下,就要急主子之所急。
于是乌夜大着胆子道:“侯爷,这其实是件好事啊,夫人发现了您藏着她的画像,您正好可以借着这件事将自己长久以来的心意和盘托出。”
“您不说,夫人怎么会知道您爱慕她已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