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杏也跟着点头,指着画中人腰间别着的玉佩道:“这还是奴婢帮您戴上去的。”
说到这儿,她停顿了一下。
有些犹豫的看了过去,薛明月正回忆着这一段记忆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察觉到她的视线后疑惑地嗯了声:“怎么了?想说什么说便是。”
流杏见她好似当真不记得了,于是实诚地道:
“这块玉佩是表少爷送您的那一块,那日其实您是去见他的,表少爷也如约来了。”
薛明月愣了一下。
流云想了想,适时地补充道:“每年的这个时候梨园都会有许多人去那儿赏花,去年有百姓意外搅了贵人的兴致,所以今年特意将前来赏花的人给分开了。”
“小姐那时还是侍郎府的千金,所以是在另外一头赏花。”
但这片梨园很大,她们一路走来并未撞见多少人。
所以无法判断这幅画究竟是在哪儿被人给画下来的。
经她这么一说,薛明月也隐隐约约记起来了这桩事,她蹙着细眉,垂眸盯着这幅画看了良久,终于从这幅画里看出了些东西来。
这幅画没有加盖私印,也没有作画者的落款。
但她还是从作画风格里隐隐看出了些熟悉感,薛明月思索了好半晌,低声喃喃自语道:“这很像是秋山秋明两位先生的风格。”
“……不是像,好像就是。”
提起秋山秋明俩人,就不得不提她在春霞镇出门逛庙会那日。
只不过是在茶摊上歇脚罢了,也能碰上他们前来拼桌,拼桌就拼桌吧,还与她相谈甚欢,并且还以此为理由提出要给她做一幅画的事。
后来因为要搬到庄子上去而不了了之,她还遗憾了好几日。
薛明月心中有了猜想,越看这幅画越觉得眼熟,秋山秋明被称之为小画圣,两人擅长的不止青绿山水图,尤其是画人,更是天下一绝。
她有幸也曾见过几幅他们兄弟俩旁人作的画。
秋山先生画人时,更喜欢突出人;而秋明先生在画人时,则是习惯于将周遭的景象也一并画入,就如这幅画中的满园梨花。
薛明月基本能肯定这是秋明先生所绘。
所以,谢琅是怎么得到这画的?
薛明月满头雾水,而且她也不曾听说过谢琅和秋山秋明两人认识啊,而且以谢琅这珍藏的架势,是个人都会想到别的地方去啊。
在那件事之前,她仅仅只是从旁人口中听说过谢琅而已。
想到这儿,薛明月眼神忽然顿住。
当时谢琅武举拿魁,定远侯府为了庆祝此事所以将设宴地点安排在了外面用来乘凉的庄子,朝中许多官员家眷都被邀请,而林氏本来是不想带她的。
就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件事与她不沾边。
但若是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有小道消息说岑老王妃想趁机将谢琅的婚事给定下来,各家适龄的姑娘都决定要去,薛徐君才让林氏将她给带上。
白真真会想到下药的主意,估计也是没有办法才铤而走险。
而那件事发生后,定远侯府当日就来了薛府。
她和谢琅的婚事当场就定了下来。
……这其中会另有隐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