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不禁苦笑。
流云、流杏看着她一会儿笑一会儿烦闷的模样,心里都是一阵担忧。
回侯府没有再特意绕远路,没过多久就到了。
刚一到府里,薛明月就去暖池泡了个澡,等脑海里的思绪彻底平静下来这才出去,匆匆地喝了两口牛乳茶,整个人就钻进了被子里。
床帘放下来之后,拔步床就自成一个无人打扰的地界。
谢琅不在,府上无人能来打扰她。
在这种情况下薛明月很快放松下来,身体的疲惫慢慢涌了上来,眼皮上下耷拉着,疲乏的困意上涌,没多久整个人就睡了过去。
天色将晚,城门将闭。
一辆低调古朴的马车踏着黄昏驶进了城里,最后停在了定远侯府的门前,而充当车夫的人赫然是早先被安排去搜查密道的西江。
岑老王妃一行人匆匆地进了府。
王嬷嬷随便喊住一个下人,问道:“夫人呢?”
那人连忙行礼,战战兢兢道:“问老夫人安,夫人下午回来后便睡下了,可要奴婢去喊夫人?”
王嬷嬷看了过去。
岑老王妃摇头道:“既睡下了便别去打扰她。”
等回到望西院,她才沉着声音问西江道:“景阑可还有别的东西要交代?”
西江忙道:“老夫人,侯爷只说此事事关重大,府内需得有您来坐镇,无论是夫人想要出府,还是还有人来找夫人,一律不让夫人离开。”
岑老王妃眼神很沉,嘴角抿得很紧,嗯了声。
见状,西江便又匆忙地退了下去。
他得了侯爷的命令去庄子上接老夫人,手头搜查密道的事就都交给了旁人。
现既回来了,那就要将事情全都揽到手里,只凭着那些人,一旦禁卫那边有人过来他们很难应付得来,此事明朗之前绝对不行让旁人沾手。
王嬷嬷一回来就雷厉风行地命人将许久未住的院子收拾了起来,等忙完一通后,天色已然黑了下来。
等她找过去,就发现岑老王妃并不在屋里,再一问其他人,都说没见到她。
王嬷嬷想了想,转身去了旁边的那间屋子。
推开门后,果然看见岑老王妃正手拿着蜡烛站在一副旧甲跟前,用手指慢慢的摩挲着旧甲,她鼻头蓦地一酸,轻声道:“王妃,您怎么不点灯?”
“漪儿,王爷他去世多少年了?”
过了半晌,岑老王妃才开口。
王嬷嬷已经许久没有听见她喊自己的小字了,她深吸了口气,恭声道:“回王妃,老王爷去世已经有二十三载了。”
岑老王妃转身走到了旁边,站在了另外一副旧甲的跟前。
她苍老的脸庞在昏黄的烛火下显得格外平静,却又透着不平静:“是啊,王爷去世都二十有三年了,就连我儿也走了十年了。”
“谢家,满门忠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