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想要害她。
她现在更想知道的,反而是当年那个救了她之后就没了消息的少年,她连恩公是谁都不知道呢。
想到这儿,薛明月没忍住轻啧了声:“薛徐君真是废物。”
连个人都找不到。
难怪过了十年他也只是个礼部侍郎。
谢琅眉梢挑起,暗暗握了握拳,须臾,动了动唇:“其实我……”
薛明月只听了半茬就露出个恍然的表情,眼含歉意地看着他:“抱歉,回到这里就控制不住自己,一不小心就说了这么久,是不是耽误侯爷的事了?”
“我这就带你去书房,走吧。”
说完,她就率先转身朝前走去。
谢琅:“……”
他无奈地笑了起来,握着的拳先是松开,复而又握紧了起来。
罢了,那些旧事以后有的是时间说。
薛明月方才说得起劲,嘴皮子一秃噜什么都能说出去,这会儿走在路上却没忍住开始回忆自己有没有说漏什么东西,确定没有之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这些话说出来后,心里确实轻松不少。
主要是听到这话的人是谢景阑,他肯定不会把这些事说出去,她就更放心了。
薛明月揣着暖手炉,杏眸慢慢地弯了起来。
这份轻松一直维持到进入书房,她的脸色顿时就垮了下来,眼神紧紧地盯着书桌后挂着的那张仕女图,脸上的笑意敛了起来。
自搬到这边之后她就很少进薛徐君的书房,是以才发现这幅画里的仕女也是她娘亲。
他凭什么继续用娘亲的画像?
什么好处他都占了,现在还想继续用娘亲来给他刷念旧爱妻的名声吗?
薛明月压着不爽:“这间书房的布局和旧宅的差不多,若是不出意外,这里肯定也藏着密道。”
是的,薛徐君就是这样的人。
他的性子里就带着一丝谨慎和不变。
谢琅伸手拦住她,正色道:“你别去,以防有陷阱,我去把画摘下来。”
薛明月心想不至于,但对上他严肃的眼神,下意识点了点头。
“乖,薛徐君的待遇会比照着白真真来。”
见她这般乖巧的模样,谢琅唇角微勾,眼里溢出些笑意来。
薛明月怔了片刻,等她意识到什么叫做比照着来的时候,谢琅已经上前将仕女图给揭了下来,画卷的背后是一片平整的墙面。
他的眸子微沉,屈指从上敲到下,侧耳倾听。
很快就发现有块地方的声音听起来不同,摸索着按下去,只听得“咔哒——”一声,果然就打开了一个机关,露出了里面的的白玉花摆饰。
薛明月踮起脚探头看了一眼。
提醒道:“按住它向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