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咬牙切齿地盯着他:“撞没撞疼关你什么事,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在我的床上吧!之前在庄子上你是不是也溜进去过?”
谢琅沉默片刻,艰难地道:“其实我……”
他心里头掠过无数理由,但想着已经被她发现了,索性破罐破摔,理不直气也壮:“我们是夫妻,夫妻住一间屋睡睡一张床,这才对嘛。”
“……”
薛明月就知道这种事他肯定不是第一次干了,只是先前她一直都没发现。
直到上次才偶然发现里衣上沾染了冷香,这才被她发现了端倪,那也不曾往谢琅会半夜钻她被窝的方向去想啊!这么臭不要脸的事!
薛明月气得脑子嗡嗡作响。
谢琅心虚地摸了下鼻子,见她当真气得不轻,连连安抚道:“别生气,其实我本来打算睡一会儿就走的,但你睡的不安稳,一直在做噩梦我才留下来的。”
薛明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越看他那张脸就越生气,一把卷起被褥就往床角钻,咬牙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为了防止他半夜过来,她还让流云流杏轮流守夜。
两人有她的吩咐,不可能放他进来的!
谢琅看着她露出来的那双圆溜得跟猫眼似的眸子,心中蓦地一软,她卷走了所有被褥也没生气,反而侧躺着用手支着脑袋,坦诚道:“翻窗。”
——翻窗!
堂堂定远侯居然会干出半夜翻窗的登徒子行径!
薛明月气得磨牙,抄起旁边的枕头就朝他砸去,破口大骂:“登徒子!”
谢琅随手一抬就将枕头接住了。
他扬眉笑了起来:“我们是夫妻,我又如何能算是登徒子呢?”说到这儿他顿了顿,轻咳道,“其实也没翻多少次,明月你相信我。”
“我信你个鬼啊!”
薛明月已经完全不记得什么梦了,满脑子都只剩下打死他的冲动。
薛明月怎么也平复不好情绪,也不知该对他说些什么,本就不甚清醒的脑子空白,只恨自己想不出什么骂人的话来,否则肯定要他好看。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吱呀的动静。
流云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小姐,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谢琅朝外看了眼,淡声道:“夫人从噩梦中惊醒,你去煎上一贴安神药来。”
话音落下,门外静了下来。
流云迟疑地道:“小姐,可需要奴婢帮忙?”
薛明月正要说话,就听见他继续道:“你可是梦见我了?”
他弯了下眼,虚握着拳抵在唇边,道:“方才你在梦中一直喊着我的名字,我正是因此才留下来,可是又像下午那般梦见了我?”
薛明月矢口否认:“没有!”
“梦见谁也不会梦见你,你赶紧下去!”想起梦中的画面她抿了下唇,当即驱赶起来,“你要是再不经我同意就上床,我就搬去庄子上住!”
“好好好,我走便是。”
谢琅哈哈一笑,见她恼羞成怒也不好再继续逗下去。
坐起来的刹那本就松松垮垮的里衣滑落,露出了大半冷白的胸膛,几缕黑发垂落,薛明月的眼神在上面短暂停留,而后飞快挪开视线,攥紧了被子。
她凶巴巴道:“你别磨磨蹭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