儧凌肃自然不会因此就对谢琅的态度有所改变。
说到底,也就只有薛明月不知情,从娄先生意外摔伤之后他就已经和谢琅有所联系,她托人为他打造兵器的事,谢琅也早早地就告诉了他。
这柄剑甚至是他亲自去见了铁匠,量身定做的。
凌肃也不会将这份好记在谢琅身上,若不是明月,谢琅绝无可能找人为他打造兵器。
薛明月的小心思注定落空。
两日很快就过去了。
那日天还未亮凌肃便骑着马从庄子离开,等薛明月起床之后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快一个时辰,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忙偏头问:“怎会这么早?”
昨晚不是还说好等她送他一程么?
流云摇头:“此事是宋校尉遣人来通传的,说是凌大哥特意交代他们不要来打扰您。”
薛明月沉默下来,想到先前在他眼中看见的那份沉甸甸的情愫,最后长叹了口气,无奈地揉了揉额角:也罢,既然他不想她送,那她便不送好了。
他是奔前程去的,便希望他能直步青云。
薛明月在屋里用完早膳,又喝了碗热腾腾的牛乳茶,接着又慢吞吞地打了一套拳,等练完便过去了半个时辰,只觉浑身上下都暖洋洋的。
直到这时,她才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的身子是真的变好了。
往常天一冷下来,她的手脚就没热起来过。
而现在显然不同了。
意识到这点后,薛明月杏眸刹那间就亮了起来,脚步轻快地朝着主屋走去,想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外公。刚到门口,就看见揣着手来回踱步的陆方。
他怎么待在外面不进屋?
薛明月眉梢微挑,正在犹豫要不要去同他打个招呼,陆方就已经眼尖地看见了她,下意识扬起了笑脸,接着表情又瞬间垮了下去。
神情沮丧,有气无力喊道:“清霜你来了。”
薛明月奇道:“陆少爷这是怎么了?”
陆方拧着眉头,紧抿着嘴,一副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模样。
他身边的小厮见状便道:“清霜姑娘,京城家中来信说伯爷身体抱恙,催促少爷尽快回府,少爷这是不知该怎么向您辞行呢。”
陆方怒道:“侍笔!”
说完又忍不住看向薛明月。
但她根本没看懂他那委婉犹豫的眼神,表情略显奇怪,只道:“昌宁伯病了,陆少爷自然该尽快回去,与我辞行不辞行有什么关系。”
关系又没好到难舍难分的地步,有什么不知该怎么向她辞行的,直接托人说一声不就行了。
薛明月忍不住给了他一个“你是不是脑子不太灵光”的眼神。
陆方:“……”
陆方愤愤地甩了下袖子,真想扒开她的脑子瞧一瞧里面装的是什么,他、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怎么半点都没感受到他的心意呢!
他都不在乎她只是个医女了好不好!
薛明月见他又在自顾自地生闷气,只觉得疑惑得摸不着头脑,同情地瞥了眼在他身边伺候的侍笔,伺候这样阴晴不定的主,肯定很累。
她收回目光,朝他摆了摆手:“我去看老先生的情况了,日后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