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眼神冷冷的看着地面。
“啪——”
一个小石子砸在了地上。
“啪!”又是一个小石子落到了她的跟前,滚在了她的脚边。
薛明月抬眸,倏地朝窗外看去。
触及她眼中未散去的冷意时凌肃顿了一顿,抿了下唇,才低声提醒道:“你在里面待了很久。”
薛明月骤然升起的戒备悄然散去。
片刻,摇头开口道:“不小心想东西想得出神了,这就来。”话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涩得厉害,听起来竟是有几分沙哑。
“明……”凌肃将她的名字咽了回去,不放心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
薛明月将信揣进袖里,转身从仓库里出来。
行至走廊,与凌肃并肩向前走:“你怎么找过来了?”
凌肃没说他从昨晚便一直跟在她身边,只道:“安太医不放心你独自待太久,你该回去了。”
薛明月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向他问道:“周边的村子有没有出些意外?他们可有将那番话给听进去?”
“有人信,便有人不信,不过大多数人都相信先生。”
两人说话声都默契地压得很轻。
凌肃没问她看的是谁的信,薛明月也没问他为何回来得这么早,等快到娄之章住处时,他便主动从她身边消失了。
薛明月拎着药,沉默地升起炉子开始煎药。
与此同时,屋里的曹大夫和安太医听到她回来的动静,这才松了口气。
薛明月心不在焉地煎药,一心二用,顺便想着要怎么报复白真真才最解气。
没过多久,炉子里就传来了极为苦涩的气味。
她的小脸顿时皱成了一团,一下子就重新理解了什么叫做自讨苦吃,脑子里那些杂乱的想法都在这一刻消失干净,连忙屏住呼吸。
就在她苦大仇深地和苦药做斗争时,忽然有小厮着急地跑了过来。
那小厮在她身边停下来,将令牌递过去,朝她作揖:“烦请清霜姑娘入内通传一声,告知老爷与曹大夫,外面忽然来了一队骑兵将庄子围了起来,自称是定远侯亲卫,来护卫老爷。”
薛明月没想到他们来得那么快。
她抬头看了眼天色,这会儿仍是昏昏沉沉,她醒来时不过才寅时,如今也还没到卯时。
“莫急,依我看令牌不似作伪,我这边去找老师商量。”
薛明月起身,给了小厮一个肯定的眼神。
走到外间时就看见所有守夜的书院学子都已经醒过来了,不过他们仍未被允许入内,一个个看起来都无精打采的,满脸沉郁。
陆方瞧见她,红着眼睛撇过了头。
薛明月满不在意地耸了下肩,走进屋内后就把门给关上了,隔绝了他们窥视的目光。
屋里的师兄弟还是谁也不理谁。
她将令牌递给安太医,将兵围庄子的事讲了一遍,道:“令牌不似作伪,不过我希望您能亲自去看看,确保来人确实是定远军。”
“关键时刻,警惕些总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