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老王妃将两人的小动作全都看在眼里,琢磨片刻,慢条斯理地道:“你这位义兄瞧起来倒是英武不凡,他是叫凌肃对吗?”
“可读过什么书?学武多少年了?”
一听她这么说,薛明月顿时眼前一亮,就知道让凌肃进定远军的事有戏了。
很快就将凌肃的情况都给说了一遍。
凌肃这些年虽辗转着许多的武师傅习武,但他也没落下过读书,娄之章从小就对他起了惜才之心,这些年也一直在把他往文武全才方面培养。
所以,凌肃一直都在喊他先生,以学生自居。
府里的人也没将他当成是下人。
薛明月眸光熠熠:“不瞒您说,凌肃他其实并不是京城这边的人,十年前的那场寒潮导致蛮族南下掳掠,惨死无数,他是侥幸活下来才流落到这边的。”
“这些年他勤学武艺,就是想要去边关杀蛮族,为家人报仇的。”
即便凌肃没有提过,但她和外公都能看出来。
所以才没有阻拦他学武,也没有在他去找人比武落得满身伤回来的时候劝阻。
岑老王妃才知晓中间还有这么一段过往,接下去不用薛明月说,她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无非是落难少年爱慕有救命之恩的少女罢了。
看她这副模样,就知道她根本没意识到。
不过总归之后会发生什么无人知晓。
趁早将人送走便是。
岑老王妃垂眸浅抿了口茶,轻笑道:“连娄山长都看好的弟子,定远军能吸纳这样的人才是我们的福气,届时我会给他一枚军中令牌,凭此令牌可入定远军。”
“那我就先替兄长多谢祖母了。”
薛明月弯着眼睛,笑着朝她行了一礼。
流杏将煮好的乳酪兰雪茶端上来。
“祖母您快尝尝这个饮子,这是老李新改进过的配方,好惨呐关起来不会特别甜,配上点心吃正好。”薛明月主动给老王妃倒了一杯。
岑老王妃笑道:“是还挺不错的。”
帮了景阑那小子这么大的忙,回头怎么也得让他对定远军的那些叔伯们动手轻点。
…
雨势渐渐大了起来。
下了整整一天也没见停,天色昏昏沉沉的。
薛明月揣着手炉坐在门边看雨,百无聊赖地翻看着医书,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
一会儿想着庄子里那些果子摘完了没,一会儿又想着外出的凌肃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一会儿又想着外公究竟要何时才能回来,天冷了晚膳吃锅子好了……
“小姐!我打听到了!”
就在这时,流杏喘着气跑进来。
薛明月立刻抖擞了起来,当即让立冬将门窗关好,几个人围坐在了一起。
只见流杏小心翼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方包起来的手帕。
浓重的药味弥漫开来。
流杏小声地道:“这就是老王妃最近在喝的药的药渣,按小姐你说的,我每样都取了一点出来,您快看看对不对。”
薛明月看着这些药渣。
心想着,真不愧她白日里想方设法将老王妃和王嬷嬷都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