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汤彰敢和谢琅叫板,但对上皇子他就不敢了。
尤其是眼前这个年仅五六岁的六皇子,这是当今陛下最小的皇子,也是陛下还有皇后目前最为宠爱的皇子,没看到秋猎都把他给带来了吗?
他汤彰敢对谢琅这个定远侯不客气,仗着的无非是他爹镇国将军。
而且,他和谢琅年纪相仿,家境也差不离。
所以两人打小就经常被长辈们放在一起比较,每回谢琅都能稳稳地压他一头,就像前不久的武举,谢琅一出手便是武状元,而他刚上场就被刷了下来。
等后头闹出了谢琅和薛明月之间的丑事,汤彰才自觉压了谢琅一头。
他的骑射并不好,就连这次秋猎也是他爹命人给他作假才有的成绩。在面对萧煜发问的时候,他还真不敢说自己能猎到白狐。
至于萧煜后面说的那句‘孝顺别人的祖父’的话,让汤彰气得跳脚。
“你在胡说什么!”
他的祖父还在世呢!
这话要是让他爹听见了得打死他。
萧煜振振有词,乌黑发亮的眸子直直地看着他,摊手道:“是你自己帮着徐小姐要白狐的啊,她孝顺祖父给他做狐裘,不就相当于你也孝顺人家嘛。”
薛明月:“……”
你还别说,这话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
她低头看着伶牙俐齿的小孩,心里忽然升起了几分不舍,这样对她胃口的人真是太少了,若是要和他疏远生分,还真有些舍不得。
谢琅看萧煜的眼神也缓和下来。
若有所思地盯着他看了看,这小孩瞧起来倒是顺眼了许多,比起拥簇萧铎那些个要么蠢要么坏的皇子登上帝位,推他这个聪明伶俐的小孩也不是不行。
这个念头一经升起便在脑海里过了一遍。
不过被他暂时给压了下来。
谢琅抬眸,冷冷的扫了汤彰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殿下说的是,汤二少这样孝顺徐太傅,定然是将徐家当成了一家人来看的,看来很快城里就又要有喜事了。”
萧煜天真的问道:“喜事?”
“若真有喜事,殿下你便算是半个媒人,他们要请你吃酒。”
“那敢情好!”
小孩开心抚掌。
谢琅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
薛明月:“……”
她眼神很是复杂,眼前这一大一小倒是配合的好。
将军府前不久才刚办了丧事,汤家五少爷的尸骨还未寒呢,你就说人家要办喜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汤家究竟有多混不吝呢。
在场许多官员纷纷忍着笑低下头。
汤锟那人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要是让他知晓他们在笑话汤家,肯定会给他们找麻烦的。
笑是不敢当面笑,藏着笑还是可以的。
原本想置身事外的徐家听见这话终于没办法再安心坐下去了,再任由这俩说下去,指不定就连汤彰和徐盈盈的婚期都能给编排出来。
徐甫连忙站出来道:“盈盈胡闹,让侯爷还有六殿下见笑了。”
“盈盈这孩子被家父还有她爹宠坏了,她并无坏心,只是想要孝顺祖父而已,多谢汤少爷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替盈盈说话,这狐裘我们徐家自会想办法。”
他行事谨慎谦逊,在朝野中也是有名的。
出了严成明买卖官职的事后,吏部侍郎的位置便空了出来,不少人都提议让徐甫顶上这个位置。
徐甫心知这事三头都不好得罪,且还是徐盈盈先挑起的头,这会儿只能想办法息事宁人,否则到时徐盈盈的名声定然会坏,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