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锟露出一个笑容来。
无奈地道:“回禀陛下,平阳她身子不好,这不是前几天下雨着了风寒,臣就让她在家休息呢。”
“回头朕让太医过去给她看诊。”
皇帝叹了声气,偏头吩咐道:“刘慎,到时让人从库房里拿些补品给平阳送过去,她这一年到头的病,朕都有几年没见到她了。”
刘慎连忙哎了声。
“再让人去把朕的外甥带过来给朕看看。”
汤锟还没来得及阻止,就看见有内侍匆匆跑了出去,脸色愈发阴沉,目光沉沉地盯着场内的人,在心里将这个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呸,谁让他冒出来多管闲事的!
谢琅黑眸愈深,唇边浮起一抹嘲弄的笑容。
那边汤其焱还没被带过来,惊马后的薛明月还有萧晴儿等人先走了过来,两人都有些灰头土脸,皇帝只淡淡的扫了她们一眼,也没多说什么。
淑妃着急地站起来,唤道:“小九!”
萧晴儿噘着嘴满脸不悦地走过去,瞧起来并无大碍。
薛明月倒是神色恹恹的,唇色略微发白,目光短暂和前面的谢琅碰撞了几息,就垂眸移开了视线,转身跟着领路的内侍走去侯府预留的座位上坐好。
谢琅狭长的凤眸微眯,视线就没从她身上离开过,下意识上前走了半步,又停下来。
薄唇微动,最后也没说出什么。
站在旁边的廉东树看见他这个样子,用手肘轻轻撞了他一下,抬起下巴示意他可以暂时离开。谢琅小幅度地摇了下头,眼下这个关头不好擅离职守。
二皇子妃浅抿了口茶,眼中露出几分憾色。
这人倒是幸运的很,惊了马竟然也能毫发无损,那些人也不知道做什么用的,一点小事也办不好。
很巧合的是,侯府的座位又在将军府的旁边,左手边坐着的就是汤锟。
薛明月落座之后,就发现汤锟脸色很难看。
“?”
她在心里琢磨片刻,眼眸微转,觉得或许应该和汤其焱的出现有关系。
流杏从水囊里倒了杯热茶出来。
流云用帕子给她擦手,刚将她握成拳的手打开就发现指间夹着枚弯了的银针,她心头一跳,抬头看向小姐,薛明月不动声色地点了下头。
流云侧身挡了挡,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收起来。
薛明月这才垂下眼睑端起热茶喝了一口,缓缓地吐出口气,借着喝茶的遮掩忍不住翘了下唇角。
这下可太好了!
萧晴儿纵马害她确实险之又险,不过却正好可以借这件事理所当然地拒绝后面的各项活动,无论谁来找她,她都可以用受惊吓为借口。
正想着,就看见小内侍领着个人走了过来。
薛明月的目光落在后头跟来的那人身上,眼中掠过一丝惊讶还有了然,汤锟的臭脸果然是因为他。
“陛下,人带到了。”
汤其焱目不斜视地越过汤锟。
跪伏在地行了个大礼,开口喊道:“汤其焱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他的嗓音很沙哑,就像是喉咙里含着砂砾一般,含混难听。
话刚说出口,在场的人便全是一惊。
薛明月眉尾也是倏地一跳,握着茶杯的手顿住,有些错愕不定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