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女眷们,哪有不会投壶的。
这是给侯府丢大脸了。
往后谁再提起定远侯夫人或薛明月,只会说她竟连投壶这种小玩意都不会,可见是个上不台面的。
皇帝偏头问道:“景阑你觉得呢?”
谢琅屈指在剑柄上轻轻叩了叩,淡淡地瞥了眼淑妃,道:“臣的脸面自然该由臣自己来挣,无需靠妇人来挣。自己挣回来的脸面是丢不掉的,臣只希望明月玩得开心即可。”
淑妃唇畔笑意微微一僵。
皇帝哈哈一笑,面上流露出赞赏:“好个该由自己挣脸面!大晋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人,朕果然没看错你。”
“你猜驰逐谁会是赢家?”
谢琅挑眉,似笑非笑。
大概是,比赛无法继续,没有赢家。
…
几人挑选好了马匹。
有萧晴儿的公主身份摆在那儿,看管马匹的人为了讨好她们,就将跑得最快的马都分给了她们,薛明月最后只能挑了匹温顺的马。
这些马都没有配备马鞍蹬,脚下悬空了一截。
若非薛明月提前在府里恶补过骑马,这会儿坐到马背上就该慌张了,她深吸了口气,慢慢地将剧烈的心跳平息下来,手指攥着缰绳。
“表嫂,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认输,没人会笑话你。”
白真真心头得意,眼里满是不屑。
身为定远侯夫人却连马都不会骑,这要是传出去,整个雍畿城都得耻笑她。
薛明月正在安抚地摸着马儿的鬃毛。
她的这匹马有些焦躁,一直哼哧哼哧地喘着气。
听到这话挑了下眉,抬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很希望我被人笑话?”
白真真咬唇道:“当然没有,只是不想看见表嫂输得太难看,到时候丢了景阑哥的脸。”
她嗤道:“若是这样便能让他丢脸,看来你是认为侯爷的脸面是我挣给他的咯?原来在你眼里,男子是要靠女人来挣脸面的。”
“不是!我没有……”
“别激动,我就随便说两句而已,看你这着急的样子。”
薛明月余光瞥了眼身侧的萧晴儿。
笑眯眯地看向白真真:“看来你是想赢个第一给侯爷挣面子对吧?说起来你和侯府又没血缘关系,也算不得表小姐,那你想怎么给侯爷挣面子?”
话音落下,萧晴儿陡然看向了白真真,目光锐利。
白真真瞬间心慌,连忙解释道:“我不是,我没有,我就只是想提醒她早点认输而已!”
萧晴儿将她打量了一遍,脸色又沉了沉,道:“你最好是这样。”
她不允许任何人再和她抢谢景阑!
白真真心里叫苦不迭。
薛明月唇角微翘,优哉游哉地摸着马儿的鬃毛。驰逐比赛规则是绕场三圈,最先抵达终点的就是胜者。
赛马,那多累啊。
很快,一声令下比试开始!
几道身影像是离弦的箭唰的就飞冲了出去,绝尘而去。
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场内的情况,有人激动地道:“第一!第一是九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果然文武双全!”
“……等等,她又在干嘛?”
薛明月拽了下缰绳,骑着马溜溜达达地去了场边,慢慢踱步。
没有人瞧见她的指间夹着一枚银针。
悄无声息地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