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得到的应和,还是薛明月说若是方法有用再给她上门递拜帖,除此之外别说是严家的事,就连侯府里的事都没透露半个字。
到时肯定不会再拘泥于她这个突破口,定会找到白真真那边。
提前做好防备,之后才能顺藤摸瓜。
薛明月在车厢里思索了好半晌,忽的,她懊恼地拍了下脑袋,没忍住轻啧了声。
流云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上前给她检查头:“小姐你这是做什么?”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摆摆手:“没什么。”
就是有一点点的心累。
旁人在那边算计的是定远侯府,该怎么防备和化险为夷自然是谢琅该考虑的事,她费劲地想那么多做什么,定远侯府和她有什么关系吗?
有这功夫,还不如回去补个回笼觉。
薛明月前脚刚进到院子里,后脚西江就跟了过来,他上前将手中的信封递给她:“夫人,这是侯爷命人给您送回来的信。”
“……”
这人写信还写上瘾了是吧?
薛明月脸臭了下来,冷声道:“不看,拿回去。”语气里带着嫌弃,说完转身就朝屋里走。
西江苦笑,连忙追上去。
“夫人!侯爷说信里写的都是您非常在意关心的事,您一定会对信的内容感兴趣的。”
薛明月充耳不闻,继续向前。
“侯爷还说他在里面写了那几个倒霉蛋的事,您一定很想知道!”
薛明月脚步微微一顿。
西江注意到这点,见有戏立马道:“夫人您只需要看看就好,侯爷这次没说让您给他回信,只是看一封信而已花不了多少功夫的。”
薛明月闻言略微有些心动。
她的情报网近乎于无,心里的倒霉蛋倒是列了一个接一个,可却没办法打听到他们的消息。
她抿了下唇,犹豫半晌最后还是败下阵来:“流云,去把信拿过来。”
说完,又给立冬使了个眼色。
立冬凭借着这些日子磨合出来的默契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等西江把信交出去之后,就寻了个由头和他勾肩搭背地离开了院子。
薛明月先脱鞋,歪倒在暖榻上休息了好半晌。
等喝完了整杯的兰雪茶,这才从流云手里把信拿了过来,信没有用火漆封口,拿起来一倒就能将里面的信纸倒出来,顿时有股淡淡香气扑鼻而来。
薛明月眉眼微挑,不由得顿了一顿,哑然无语。
这是……桃花笺?
信笺飘粉,透光可见隐隐的繁盛桃花纹路,好似人间四月芳菲春光无限。桃花笺难得,是以价格昂贵,一直都是只在官宦世家的小女娘和公子中流行。
听说桃花笺素来用于男女之间诉说心意。
而谢琅的笔迹力透纸背,一笔一划宛如铁画银钩,好似裹挟着北地的寒风,与桃花笺透出来的春光毫无二致,只能说完全不适配。
薛明月神色复杂。
可在看见他在信里写了什么之后,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
好家伙,倒霉蛋老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