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书房。
屋内陈设很简单,不过桌案屏风矮塌等也一应俱全,除此之外便是那占了一整面墙的书架,只放了零星几个青瓷花瓶,有一股清幽的檀香味充盈着整个房间。
谢琅坐在桌案后,双眸微垂,面无表情地擦拭着削铁如泥的匕首。
匕首在烛光下反射出冷芒,离得近了仿佛都能闻到其中传来的淡淡血腥味,令人望而生畏。
烛火阑珊,摇曳的映在了谢琅俊美疏离的面容上,说不出的阴骘淡漠,分明是矜贵内敛的贵公子,可如今看起来却更像是从刀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
侍卫西江身体紧绷的站在
谢琅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觑了眼桌上的纸便收回了目光,屈指敲了下桌面,冷眸扫向他:“这一整天你就只查出了这些东西?”
“属下办事不利,请侯爷责罚。”
西江后背浮起冷汗,倏地跪下。
“行了,将查出来的东西交给四皇子那边的人,他们自然会查下去,此事你便不用再跟下去。严成明涉嫌科举舞弊,你顺着这根线去查他。”
科举舞弊?!
西江身躯蓦地一震,当即意识到这件事的重要性,连忙应道:“属下明白!”
谢琅随口嗯了声,将匕首收回刀鞘挂在一旁的架子上,浅棕色的刀鞘上镶嵌着几颗很是漂亮的玛瑙,收刀入鞘后看起来就像是观赏性质的玩具。
“中午带回来的那个丫鬟如何了?”
“禀侯爷,已经派人审过了,她交代说此事是表小姐想借此让您以为夫人与江秀才有私情,帮忙传递的小厮也已经抓起来了。”乌夜连忙站出来回禀。
谢琅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墨色的眸子晦暗冷淡。
语气不加掩饰的厌恶:“这些年白家在侯府安插了不少人手,全部拔除。”
“既然她就是学不会安分,那就去找个嬷嬷来教她怎么安分,日日学,月月学,等什么时候我和夫人松口同意放她出来,再撤走周围的人。”
乌夜当即应了下来。
乌夜的表情也有些难看,若非这次是由他负责清理府中探子,他也想不到表小姐竟然收买了那么多府里的下人。甚至为了陷害夫人她连老夫人都能害上。
要不是夫人将这桩事闹大,说不定什么时候府里都要成表小姐的一言堂了。
这般心思深重的人留在侯府是该时刻盯着。
等着俩忠心耿耿的属下离开,谢琅这才起身走向书架,从里头抽出一本《论语》,轻车熟路地翻开书封,原来这只是包了一层假的书皮而已。
接着才露出底下的真实书名来。
…
薛明月有心将严家故事改写成一折戏。
于是决定亲自操刀写戏本子。
一整晚都和流云流杏待在厢房里努力将故事情节编写得既真实又夸张荒诞,几番转折,要让人第一时间联想到吏部侍郎严成明,又不能太过点名道姓。
至于这第一出戏,就从那最受宠爱的莲小娘身上说起。
薛明月改完戏本子后困得不行,伏在桌案上小憩,昏昏欲睡间只觉得身畔好似多了个人,接着还没反应过来,忽然被人拦腰给横抱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