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会如实告诉琅哥哥。”
“祖母不过是稍微训斥了你几句,你便动了这样的坏心思,明知祖母对核桃过敏你竟在桂花糕上撒核桃粉!你狡辩也没用,不是你还是谁?!”
尖细的嗓音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薛明月突然从梦中惊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拽着手臂狠狠一扯,尖锐的指甲扎进肉里,疼痛让她混沌的意识勉强清醒了几分。
眼前蒙着的雾气缓缓散开,也让她看清了跟前素衣女子的模样。
……白真真?她怎会在此?
“薛明月,以你的身份嫁进侯府那是高攀,我喊你一声嫂嫂是看在谢琅哥哥的面子,”身穿素衣的白真真满脸厌恶道,“你害的祖母昏迷,等琅哥哥回来你就等着遭他厌弃吧!”
嫁进侯府?祖母昏迷?
薛明月越听越耳熟,看着眼前放狠话的人,心中涌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这不就是上辈子发生过的事情吗?
那会儿她还是礼部侍郎家的小姐,只因某次宴会上阴差阳错和中了药的谢琅发生关系,之后便被谢琅以正妻之礼娶回侯府,却因婚事来得不光彩而被府内府外的人所看轻。
结果入府后才知表小姐白真真爱慕谢琅,因而在府内处处针对她,可谢琅却只会让她处处忍耐白真真。两人之间本就微薄的感情更是消失殆尽。
再后来谢琅因涉嫌谋反落狱,被判处流放北疆。
侯府一朝落败,白真真早早便携款而逃,最后只有她陪着谢琅走完了北疆三千里路,可她却在北疆肃州城马上就要到了的时候,不幸感染疫病而亡。
可这会儿,她怎么就突然回到了被白真真诬陷,致使祖母过敏的时间?
薛明月感受着胸腔内沉稳的心跳声。
所以,她这是重新活了回来,在景平二十五年?
如果没记错的话,伺候在祖母身边的王嬷嬷等人就在附近。
上辈子白真真就是看准了王嬷嬷出现的时机,故意营造出是被推搡落水的假象,有了目击证人,这才使得她的话十分有可信度,所以谢琅等人才会信她。
薛明月想到此处,倏地抬起头来,眼神亮得惊人。
上辈子那条路走得太苦,重活一世,这次她定要早早与谢琅和离!
但,在和离成功之前,上辈子让自己受尽屈辱的白真真,她也不会放过!
白真真险些被她的眼神吓到,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正想速战速决,便发现她忽然反手攥住了自己的手腕用力一扯,两人踉跄着往池塘边走了两步。
“祖母真的是被我害得过敏的吗?”
薛明月扯着嘴角笑起来,俯身靠在她耳边说道:“你这般喜欢谢琅,若是他当真与你两情相悦,你觉得以他的性子真的会不给你名分吗?”
“别自欺欺人了白真真,这根本就是你一厢情愿。”
“你胡说!”
白真真不假思索地反驳道。
薛明月冷嗤了声,故意学着她的语调阴阳怪气道:“你现在住在侯府难道就不是高攀么,我喊你一声妹妹,那也是看在你喊我夫君谢琅一声兄长的份上。”
白真真表情一阵扭曲。
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看见有人以谢琅妻子的身份自居。
这人怎的忽然变得这般伶牙俐齿,白真真恨得咬牙切齿,余光瞥见回廊处走来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算计,故意扬声道:“嫂嫂你就算是再讨厌祖母对我好,你也不该对祖母下此狠手……”
话还没说完,就被另一道更高调的嗓音掩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