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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三章 冷遇(1 / 2)

剧情平稳推进,故事里弟弟的画外音和独白穿插在整部电影中,给人一种追忆似水年华的伤感。

叙事结构很有特点,被分割成了三段,姐姐的故事,哥哥的故事,弟弟的故事。

三个段落貌似平行独立,实则互相穿插,交错补充,循环往复。

由于是一家人,各自交织在对方生活中,割舍不开。

姐姐是故事的灵魂人物,同时也是哥哥和弟弟两人故事中不可或缺的元素。

哥哥算是这个家庭矛盾的激发点,情节发展的推动者。

而弟弟则是线索人物,在整个影片中起着一种连接作用。

故事的主题是成长,而成长的过程必定伴随着创痛与挣扎,失落与妥协。

这在姐姐身上体现得最为明显。

成长总与梦想相连,姐姐的梦最为丰满,是音乐梦、伞兵梦,是远方的梦、飞翔的梦,为了追梦不惜一切代价。

然而梦想终究敌不过现实。

遍体鳞伤的姐姐选择了利益交换的结婚,离开了卑微的工作。

但到了最后,她还是离婚回了家又再嫁。

哥哥的梦是友情与爱情,弟弟的梦是渴望尊重和被爱,但起起伏伏之后,却发现离当初的梦越来越远。

三人不同的成长之路,最后都是一个终点,不得已回归平庸。

看似平淡,实则想要表达的是每一个平凡人的一生。

历经繁华,最终的结果必定是释然与看淡。

只可惜,大多数人看不到这些,他们关心的只有,电影里面的男人打不打,或者女人脱不脱。

所以,当电影放到一半的时候,有人离场了。

有的时候,还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玩意儿!

有的人没走,可注意力已经不在电影前面了。

悉悉索索的,张楚还听到了有人在接吻的声响。

电影到最后,张楚扮演的伞兵最后一次出场的时候,电影院里居然还响起了一阵哄笑声。

大概他们都没看见过张楚在影视剧里面,如此狼狈的模样。

中年大叔的装扮,跨在自行车上,一副憨憨的表情,啃着包子。

面对姐姐的问题:你还爱我吗?

刻意表现出来的茫然,还有那句:你贵姓。

无不透着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以后的卑微。

最后一幕,镜头定格在了动物园的孔雀身上,三兄妹依次从画框里走过,他们都想看到孔雀开屏的那一刻,却都没能如愿。

姐姐认为,关在动物园里的孔雀是假的,它们失去了开屏的能力。

伞兵梦的破碎,击倒了姐姐对生活的追求,仅剩下对伞兵梦的后遗症。

为了换回自制的降落伞,她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在果子面前脱下了裤子。

自愿丢掉贞洁的少女,还会继续渴望生活吗?

所以,姐姐为了换掉刷瓶子的工作,嫁给了比自己大许多岁的大叔,坐上新郎自行车后座的那一刻,她所表现出来的一种心如死灰的冷静,姐姐像一个物件被带走。

姐姐伞兵梦的破碎,确实有时代的缘故,好像是姐姐生不逢时。

可是否真的有一个时代,能够百分百的保证姐姐实现梦想吗?

很显然,这个答案是——没有。

哥哥说要自己养一对孔雀,随时观赏。

不仔细看的话,或许会以为哥哥真的是个智障青年,但其实他并不是。

结婚后瘸子媳妇问他,是不是从小就这么胖?

哥哥说小时候得了脑病,才会变胖的。

可见儿时的脑病,留给他的是肥胖,而不是智商低下。

相反,他对自己的生活始终有着自己的认识。

比如,给弟弟送伞时,听到女厕的歌声,他会不由自主的走近声源,对美的向往让他忘乎所以。

姐弟投毒被母亲发觉,母亲用鸭子当面试毒,心爱的鸭子一命呜呼时,镜头里的哥哥动容了。

没人知道他是为鸭子难过,还是为自己。

看见漂亮女工陶美玲时,他恳求母亲去提亲,母亲告诉陶美玲实情,并用钱请求演一场戏,等待落空时,他并没有过激反应。

还有哥哥把挣来的一箱烟,当做钱借给张喜子,这是一个内心美好的人才能够做出来的事。

最后经过的弟弟,认定冬天的孔雀是不开屏的,正如最后他找到带着孩子的老婆,想让这个女人养他下半辈子。

这是一种过了青春就不会再有作为的态度,他颓废了。

但他对人生的失意并非是因为性格的懦弱,更多的是时代的禁锢。

因为父亲发现他画的裸.体人像,从此失去读书机会,在外闯荡的几年断了右手食指。

一个荷尔蒙分泌旺盛男孩儿画一个光秃秃的女孩儿,必将预兆着这个男孩会在未来因为流氓犯罪入狱吗?

这是一个特定时代,才会有的愚昧认识。

年少的弟弟沉默的像个影子,影子的生命来自于太阳,但那是一个阴郁的年代,缺少教化的时代。

然而,生活并非没有希望,最后的孔雀还是开屏了,只可惜观赏者并没有等到那一刻。

电影结束,放映厅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就好像故事里的三兄妹一样,他们都没能等到孔雀开屏的那一刻。

灯光亮起,张婧初满眼失落的坐着没有动弹。

虽然早就预感到了会遭受冷遇,但是亲眼看到这一刻的时候,她还是忍不住失望。

她是真心期待能有一个好的结果的。

“失望了?”

张婧初闻言,顿时感到了委屈。

但立刻深吸了一口气,将即将滑落的眼泪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

“预料之内的,或许……只能证明我还不够优秀。”

呵呵!

听到张婧初这么说,张楚就放心了。

“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