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刘协陪着他离开,诸葛亮都不知道屏风后面藏着的是谁。
问及刘协,后者却连连摇头,连连强调他真的什么不知道。诸葛亮暗暗思量,觉得刘协这谎话说的,是个人应该都能看出来。
却不知刘协也在心中腹诽,既然诸葛亮已经知道有人了,他也都已经暗示的这么明显了,平日里这么聪明的人,怎么这个时候忽然变成榆木脑袋了呢?
诸葛亮离开后,何太后立刻唤出藏在屏风后面的人。
万年公主羞羞答答地走了出来。
何皇后笑着问道:“寿儿方才在屏风后面看了,觉得如何?”
万年一时纠结语塞,答不出来。
刘辩见状,为刘寿解围道:“不用急着给出答案,终身大事,不必急于一时。”
虽然值此时代婚姻大概率也只能先婚后爱,却也没有说刚见一面就得定下来的,他想着,大可以再安排接触两次。
万年红着脸,用着不太大的声音说道:“婚姻大事,寿儿不敢多言,祖母,母后、皇兄替寿儿做主就好了。”
刘辩:
女大不中留啊!
董太后与何太后皆是会心一笑。
诸葛亮在自己再度得到召见时终于发觉不对劲了。
这时,他敏锐的觉察到了两位太后身边多了一个人。
一个明艳的少女正安静地坐在两位太后身旁,他进来时,少女正在说着什么话,巧笑嫣然。
他脑海中一道惊雷闪过,忽然意识到,少女的身影与屏风后面的很像。
他终于想明白屏风后面的人是谁了。
诸葛亮多聪明的人啊,只是此前从未朝这个方向想过,而今一朝醒悟,个中关窍立马了然。
只是年少的丞相虽然早熟,可面对婚姻大事显然还是缺乏心理准备,止不住的羞涩。
匆匆瞥了一眼之后,无论是出于礼节不能直视太后,还是少年人的懵懂心思,都让他不敢再看。
刘辩则遗憾于不能将少年丞相如今的情况及时记录下来。
刘辩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他还是希望婚姻双方能够先了解一些自己的良人。
自古以来,公主与夫婿之间闹矛盾的数不胜数,既为了刘寿也为了诸葛亮,刘辩可不希望自己亲手造就一对怨侣。
傍晚,诸葛亮又被车驾送回。
焦急等待了一整天的诸葛瑾连忙迎诸葛亮进屋,忙不迭地对着诸葛亮问东问西
“去了这么久,都做了什么?”
“有没有失礼之处?你素来聪慧,应该不至于”
“应该见了陛下吧,陛下怎么说?”
“此次召见终究是为了何事?”
“阿兄,我今日见了万年公主。”诸葛亮一开口就是王炸。
诸葛瑾张了张嘴,却一时语塞。
他昨天只敢想一想,连说都不敢说出口的事,今日竟成真了?
阿亮竟得看重如此?
诸葛瑾看着自己的弟弟,少年英才,相貌堂堂
这么一想,好像也挺合理的。
稍后,诸葛亮一五一十地同诸葛瑾说起了在西园经历的事。
诸葛瑾又张大了嘴。
“什么?你还与公主说了话?”
“不行,我得马上给叔父写信,说不定过段时间叔父就得来京了”
诸葛亮望着又变得话痨的兄长,轻轻一笑,解释说:“阿兄莫急,我瞧着陛下的意思,叔父短时间内不用进京。”
公主没看上阿亮?想到这种可能性,诸葛瑾的眼神瞬间变了,他顿了一顿,柔声安慰道:“阿亮啊,孔明,你也已经加冠了,该知道人生不如意”
诸葛亮赶紧打断了诸葛瑾的话,解释道:“倒也不是如阿兄想的这般,只是不用着急而已。”
诸葛瑾这才长舒了一口气,赞道:“我就知道,我家阿亮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那阿亮,你又是什么想法呢?”诸葛瑾终于想到了这一茬。
虽说天家的婚姻难以拒绝,可尚公主一事毕竟齐大非偶,尤其是公主的性情至关重要。若是摊上个不良于家的,阿弟不愿,诸葛瑾也不想强逼着诸葛亮点头。
可话一说完,诸葛瑾就注意到诸葛亮的脸颊有些泛红。
不用回答,他就已经知道诸葛亮的意思了。
给叔父的信还是要写的,包括给留在琅琊的继母的信,都得知会一声,好叫家人们有心理准备。
云中郡北部塞外,一场战争已经接近尾声。
结果很遗憾,壮大后的没鹿回部仍旧不是西边部族的对手,最终,这场战争以没鹿回部的集体向后转进而告终。
拓跋匹孤策马跟着窦宾跑了半天,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越想越气。
就连大人身边都没跟着几个人了,这一战,还不知要损失多少部众。
终于,拓跋匹孤不想忍了,他策马靠近他的弟弟,瞧着身边没有外人,忍不住骂道:“这就是你说的合力对抗西部部族?”
拓跋力微瞥了一眼拓跋匹孤,只是答道:“待安定下来再说!”
胜败乃兵家常事,回头收拢部众之后未必不能再战。拓跋力微觉得他的兄长过于分不清场合了,怪不得父亲不喜欢他!
现在正逃亡呢,谁有心思讨论这种问题,别一分神马失前蹄了。
力微这话自然解不了拓跋匹孤的怒气,但拓跋力微说完,不再理会他,而去驱马继续追赶部族大人窦宾去了。
只是人呢?
拓跋力微有些愣神,他就回个头的功夫,方才还在他前面的大人,怎么就没了呢?
他马上就发现了大人的身影,方才窦宾失了坐骑,好在人没事,正在地上跑路呢!
后面还有追兵,单靠两条腿如何比得过马?拓跋力微首先想到,现在窦宾没了对他是不是好事?随后他立马意识到,自己还未树立威望,窦宾没了,只怕刚刚战败的没鹿回部立马就要散了。
“大人,快上我的马!”
拓跋力微立刻来到窦宾身边,翻身下马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