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出大殿前，百里无尘突然转过身，神色挣扎间还是问出了心里那句渴望得到答案的疑惑：“徒儿想知道，师父是如何得知此事的……”
鹿鼎鸣看着这个最让他得意的弟子，一时不知该做何表情。
他并没有给百里无尘解惑，只摆了摆手：“为师想静静。”
大殿里重新恢复寂静，鹿鼎鸣回想着对五个弟子的处罚，也不知呦呦会不会觉得他这个做父亲的处罚过轻。
对于苏锦年，他确实手下留情了。毕竟是自己一手带大的亲传弟子，又在宗门大比中失去了右腿，若是再废除他的修为，无异于直接杀了他……
而百里无尘是他最得意的大弟子。虽说瞒着他这个师父跟呦呦定下了三年之约，可赌约却是自家闺女主动提及的，且解除契约后，在天罚降临时，他也曾想要替他女儿承受天罚。
至于其他三个……
“唉……”
鹿鼎鸣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显得苍老了许多。
天衍宗。
“师父，师父，我回来了~”
鹿呦呦被雷劈的灰飞烟灭，宋暖的心情好极了。即使九幽秘境再一次吞了她的天材地宝，也没能影响她的好心情。
长珩从修炼中睁开那双如同皑皑白雪的眸子，望着笑颜如花的宋暖，神情不自觉的变得温和起来。
“这般高兴？”
宋暖上前拉着长珩的衣袖，撒娇道：“师父，你不知道，徒儿这次可是立大功了。”
长珩顺着她的力道，被她拉着坐了下来，无奈道：“契约解除？那人死了？”
宋暖狠狠地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这样显得自己太过幸灾乐祸，又赶紧收起了上扬的嘴角，“师父，你真是神机妙算。鹿呦呦一跟百里无尘他们解除契约，天上立马就降下了雷罚，那雷罚声势浩大，比徒儿见过的化神雷劫还要恐怖。鹿呦呦没挨几道，就被劈的灰飞烟灭了。”
“嗯。借了别人的气运，总是要付出一定代价的。她的厄运之体本就活不过十六岁，多出来的这几年都算是她偷来的。”
长珩似乎不太放心，拿出龟甲卜算了一番，眉心微微皱起。
“怎么了，师父？”宋暖连忙问道。
长珩瞥了她一眼，神情淡淡道：“无事。”
然后，又拿起龟甲再次卜算，看到两次的结果一样，他才放下心来。
龟甲上任何信息都没显示，说明鹿呦呦这个人已经彻底消散在天地间了，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所以龟甲才完全没有反应。
突然想起一件事，宋暖脸上的表情有些讪讪。
当时为了增加可信度，她便将师父的名讳报了出来，不会给师父带来麻烦吧？
“怎么了？”长珩看向宋暖，原本带着笑意的眸子突然愣怔了片刻，眸子融化的冰雪重新冷凝，变得阴沉无比！
因为宋暖身上，正散发着一种媚香。
纯阴之体，只有情动之时才会散发出这种若有若无的勾人香气，可此时的宋暖明明就没有情动。
“夺走你元阴的那个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