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法之中的三界。
被称为欲界,色界,无色界。
欲界和无色界自不必说,一个是天魔所锻造的精神世界,另一个则是世尊如来所创造的‘无’。
而第三个,也就是色界。
色界,则是李启所锻造的万般天!
谁能想到,
色界,色为变碍之义或示现之义,其众生皆由化生;系由色之化生,一切均殊妙精好。以其尚有色质,故称色界。
谁还记得万般天是怎么锻造的呢?
李启抽离了众生的可能性,使其在无限的可能之中,不断蔓延,一直到锻造出一个一个‘完满’的自己。
这种做法,其实灵感是来源于佛门的做法。
谁还记得佛门是怎么做的吗?他们利用轮回,所做的‘开识者’!
通过一次次的轮回,让人认识到世界的真实,看清楚此刻的虚妄,觉醒前世宿慧,将无数轮回的记忆融为一体。
从此之后,牛羊猫狗是你,虫豸蝴蝶是你,树木杂草是你,妖鬼恶孽是你,男女老少是你,奴隶苦工是你,王侯将相是你,最终的开识者,也是你。
众生平等,众生皆是你。(详情见第五百二十九章)
已离欲地杂众烦恼诸蕴,开末那识,则能见真我,前世的我,今生的我,来世的我,都是真我,若能见真我,是哪一世又有什么区别呢?
所以,李启所做的,无限次的可能性的尝试,实际上就是对佛门在‘色界’所做的一切的模仿!
所以,天魔立刻就意识到了他们做了什么。
自己所看见的‘念头’,都是假的!
因为,李启在之前就已经将万般天吞入了自己体内,也就是说,李启的内天地已经和万般天融为一体了。
不仅仅是魔王子借助了无色界天遮掩自己的念头,李启也让万般天和欲界融合的时候,利用无色界天遮掩了他们的思想。
之前的一切,全都是演戏,全都是局,是为了让天魔亲自下场,让他陷入眼前的局面!
所以,打一开始,天魔看见的念头就全都是假的,那些念头就是为了引导天魔的力量而去的,天魔对自己窥探众生的意念的能力实在太过自信了。
天魔戏谑众生,魔王子和李启都深知这一点,因此他们在‘三界’之中,已经商量好了这个计划。
如今天魔已经入套了,他这一次靠得太近了。
的确,魔王子和李启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的胜算可言,但如果借助‘三界’的话,那也未尝不能一试。
只要将天魔收束到无色界天内,那么封印天魔并不是做不到。
“佛法中的三界?有想法,可惜,你的色界,撑得起来吗?”天魔的表情稍显认真了起来,他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无法查看魔王子和李启的心思。
无色界遮蔽了天魔的感知。
但还有一个问题。
欲界和无色界,两个都是一品造物。
一个是干脆是天魔的蛋壳,另一个则是世尊如来锻造出来对抗所有魔道的终极造物。
李启的万般天,撑得起这两个吗?
如果撑不起来,就好像是一截铁棒,唯独中间是纸做的,这样的棒子打人,只会自己折断掉。
李启的器量,所制造出来的万般天,真正能够和两个一品的作品摆在一起,同时对天魔生效吗?
天魔很好奇。
所以,天魔没有再留手。
一品的力量在此刻施展出来。
他要彻底压倒李启的三界。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表现,有的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的不可名状之物。
要怎么描述这样的姿态呢?
大概就是,所有思潮的洪流,一切‘人心’的汇聚,海啸一般用来的思念,想象,情绪,一切和一切的总和。
人心就是个垃圾桶,出了什么事,只要把人心往里一扔,就能堵住别人的嘴,毕竟垃圾桶里可以翻出任何东西,怎么样都能自圆其说。
世界大战了,是因为‘人心’。
朝代更迭了,是因为‘人心’。
战争丑恶,杀戮不断,各种跌穿道德底线的事情发生,是因为‘人心’。
但是,有人站出来拯救了世界,也是因为‘人心’。
有人创造的崭新的时代,还是因为‘人心’。
有人拼了命去救别人,去让这世界更好一点,去成为英雄,也是因为‘人心’。
看见了坏事,感叹一下:“这就是人心啊。”
看见了好事,歌颂一下:“这就是人心啊!”
有的文明对太空发射了许多火箭。
有的文明则对自己的星球地表发射了许多火箭。
这都是因为人心。
一切善的,恶的,美的,丑的,所有的东西,似乎都能丢给‘人心’,好像只要甩给人心,一切事情就都说得通了。
真是不讲道理,对吧?不管发生什么,都可以甩给人心。
那什么才是人心呢?
天魔有答案。
就像是宇宙一样。
宇宙什么都有,宇宙是一切思维,理念,现实的合力,宇宙的本质是静止的,如果没有干涉,那么就会维持‘合力为0’的状态。
合力为零,一切就都不会动弹,所有事物就都是相对静止,以至于达成了某种意义上的绝对静止。
但是,只要给一个运动上的物体施加另一个分力,只要这个分力的大小与方向都合适,那么就可以让这个合力失衡,这个合力的轨迹就会发生改变。
于是,运动就产生了。
这施加‘力’的,就是‘人心’。
人心,或者说欲望,思维,理念,是静止的宇宙运动起来的第一推动力,也是唯一的推动力。
原本合力为零的静止宇宙,是因为心,才运动了起来。
心,是万物的原因。
心,是万物的推动力。
一切事物都是依靠‘心’在推动。
是‘心’在背后的一切行动。
心产生了欲望,然后欲望驱动着生命去改变这个世界,所有的生命都是因为那些最原始的欲望而驱动着的。
所以,李启……
你的三界,承担得起这整个世界的驱动力吗?
承担得起作为‘万物’的欲念本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