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正色看她,秋如意这才轻轻说道:“真的!大观国我目前是回不去了,打算护送伊蓝到北狄,此一别隔着关山万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面,来一次疯狂的,好做纪念。”
谢傅轻声:“什么时候走?”
“只是这么商量好,还没决定什么时候走,不过总是要走的,我现在去叫伊蓝过来。”
秋如意说着起身,谢傅却伸手拉住,摇了摇头。
秋如意惊讶,谢傅微微一笑:“今晚算了。”
秋如意柔声笑道:“你放心好了,我不会弄死你的。”
谢傅呵的一笑:“不是这个原因。”
秋如意沉默不语,过了一会轻轻开口:“我一进来就看见你愁眉苦脸,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谢傅突然想到什么:“如意,来,先坐下来说。”
秋如意重新坐下,谢傅就问:“你会莲行如意身法,应该也会昆仑无上心法吧?”
“你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
她一身武道得师傅秋山所授,自然知道师傅秋山来自昆仑秘境,而谢傅也会莲行如意身份和昆仑无上心法,也就是说传授他武道之人也是来自昆仑秘境。
虽然师傅从没有明告,但是作为他的徒弟,秋如意岂能不知道,师傅秋山从昆仑秘境来到这俗世,很大原因就是其他来自昆仑秘境的人。
此事较为敏感,所以她一直没有与谢傅提及对质。
谢傅道:“如意,你先说你会不会昆仑无上心法?”
秋如意却道:“你先说你的师傅是谁?”
“问这个干什么?”
秋如意微笑:“我知道你会莲行如意身法,也会昆仑无上心法,你与我师出同门。”
谢傅脑海灵关一现,莫非秋山也是来自昆仑秘境,嘴上应道:“我说出来你可别惊讶。”
秋如意微笑:“我绝不惊讶!”师傅秋山贵为大观国国师,一身武道修为深不可测,同样的来自昆仑秘境能教授出谢傅这等人物来,也一定是非常了不得人物。
“听说过大景景教端月清辉王吗?”
秋如意还是身躯一震:“天下第一魔头!”
谢傅苦笑点头,对于初月被称为魔头有点不爽,可又没有办法,谁叫初月事迹如此辉煌。
秋如意又问:“你的莲行如意身份和昆仑无上心法就是景教月王所授?”
谢傅额的一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初月是他的师傅不假,可真正领他入武道,授道者却是端木慈。
秋如意疑惑:“怎么?”
“真正传授我武道的却是端木慈,她也可以算是我半个师傅。”
秋如意啊的一声,既惊讶又糊涂,天宗道尊端木慈与景教月王不是死对头吗?你既是景教月王的徒弟,端木慈又怎会教授你武道。
骤地表情一惊,猜透其中的玄机。
谢傅点了点头,直言道:“她们其实是师姐妹。”
尽管已经猜出景教月王和端木慈都是来自昆仑秘境,秋如意脸上的惊色依然未消,不知道师傅是否知道两人身份,而他们之间是敌是友。
秋如意想问的更清楚一点:“她们既是师姐妹,为何二十多年前,端木慈会联合两大入道大宗师围攻景教月王?”
谢傅抬手:“这其中的曲折缘故,只怕我说到天亮也说不完。”
“好,这个我暂且不问,我就问一句,你跟这两个师傅关系够铁吗?”
谢傅脱口而出:“那还用说,生死与共!”
秋如意朗声:“好!”
“好什么?”
“你有这两号大人物在背后坐镇加上王家司马韵雪,谁敢动你,就算蓬莱仙门也要惧你三分。”
谢傅笑道:“蓬莱仙门惧我三分又如何?”
秋如意笑笑:“你真以为这天下是天子秦家的,真正在背后一家言堂的是蓬莱仙门,否则仅凭一个秦家如何镇得住儒释道三门,九姓十三望!”
谢傅笑问:“就算这样又如何?”
秋如意微笑:“你难道不想当皇帝吗?”
谢傅反问:“当皇帝有什么好”
“当皇帝当然有很多好处,有三宫六院,可以光明正大的把伊蓝占为己有。”
谢傅看着秋如意,轻轻说道:“当皇帝是要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断然不是为了坐拥权力,享受普通人所不能享受到的荣华富贵。”
秋如意笑道:“果然不愧是你,但有时候人在局中,没有选择,要么生要么死。”
谢傅哈哈一笑。
“你笑什么?”
谢傅笑道:“就算当了皇帝又如何,像当今皇帝在背后处处受人肘掣,整日工于心计,烦恼忧虑吗?”
秋如意疑惑:“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如果,你可知道当今皇帝的身份?”
“皇帝就是皇帝,还能有什么身份?”
谢傅淡淡说道:“他除了是皇帝,还有另外一个身份,地宗宗主真武玄天真人!”
“什么!”秋如意震惊的站了起来,僵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出声询问:“此话当真!”
谢傅淡笑:“如意,我知道得比你远远要多,你还觉得我能轻易当上这个皇帝吗?”
秋如意旋即恢复淡然:“蓬莱仙门加上一个真武玄天真人,凭你眼下的实力,也无需畏惧。一山不容二虎是恒古不变的道理,越是如此你越是没有选择。”
说着沉吟:“倒是我的师傅是一个变数,我也不知道他会站在哪一边,不如这样,暂且将伊蓝安顿在闻人牧场,待我回长安一趟,探清楚师傅的想法。”
谢傅问道:“如果你的师傅是敌非友呢?”
秋如意道:“那你也好早做预防。”
“如意,你呢?你又该如何自处,是与我为敌,还是背叛你的师傅?”
秋如意笑笑:“师傅派我来监视你,可我却帮你拐走大观国的皇后,早已经是背叛师傅。”
“可如果秋山要杀你,你也不会反抗,不是吗?”
“我是师傅抚养长大的,把这条命还给他也理所当然。”
“你还年纪轻轻,就活够了吗?”
秋如意妩媚的拨弄垂鬓的发丝,潇洒道:“该享受的我也享受了,死也值得。”